吉就介紹過了,說南賀是楊玄的人。
朱禪這不過是想試探一番罷了。
南賀諂笑,“下官南賀。”
此人必須換掉……淳于間心中打定主意要一朝天子一朝臣,淡淡道:“操練起來。”
隨即喊殺聲整天,看著格外兇悍。
“果然便是一股兇悍之氣讓他們戰無不勝。”淳于間沒在軍中廝混過,淳于氏也沒有出將領的傳統。
但幕僚朱禪卻曾經在金吾衛中做個小吏,知曉些。
淳于間淡淡的道:“此後由朱禪領軍。”
郎君讓我學諂笑,真的好難啊!
終於不用諂笑的南賀怒吼道:“我為明府立過功,我為大唐流過血……”
“去!”
既然要撕破臉,淳于間自然不在意再趕走一人。
至於軍隊……
他走到陣列前,淡淡的道:“好生操練,好生廝殺,我自然會給你等一條出路。”
淳于氏的保證,難道不比楊玄那個土包子的保證更強大?
回去的路上,有小吏請示,“明府,先前有人說……該給肉吃了。”
“豕給幾頭。”
“明府,幾頭怕是不夠。”
“什麼意思?”
淳于間覺得不對。
小吏說道:“他們說要吃羊肉。”
“賤狗奴!”淳于間冷笑道:“這是想給我一個下馬威,要挾我?”
朱禪眯眼,“此事不好辦,若是給了,以後給不給?若是不給,他們鬧騰起來……”
“他們可敢謀反?”
“自然是不敢的。”
“那暫且給豕肉。”
淳于間隱隱覺得此事不妥,但他知曉自己不能讓步,否則一步退讓後,再無退路。
治軍和牧民都是這個道理,許多時候就算是錯,你也得將錯就錯。
淳于間隨即去請見衛王,回來說道:“衛王拒人於千里之外。”
朱禪笑道:“衛王殘暴,去拜見也就是走個樣子,以後無需管他。”
第一日頗為平穩。
第二日也是如此。
第三日,有隨從上街和人發生衝突。
只是一拳,當面的婦人就倒下了。
“打死人了!”
婦人的身下緩緩流淌著鮮血。
隨從罵道:“賤狗奴,請了醫者來。”
太平名醫陳花鼓飛也似的揹著醫箱來了,一番診治後,搖頭嘆息,“孩子沒了。”
婦人虛弱的嚎哭,隨後一家子都來了,看著隨從敢怒不敢言。
“嶽二不行了。”有人在叫喊。
陳花鼓面色一變,“昨日看著就奄奄一息了,哎!”
少頃,陳花鼓回到家中。
幾個軍士便衣笑眯眯的在等他,陳花鼓不滿的道:“這等事還信不過老夫?”
一個軍士笑道:“南五哥說自然信得過你,可就擔心那賤狗奴派人來威脅你,這不,讓咱們兄弟等著,但凡誰敢來,你只管扯著嗓子喊救命,隨後就沒你的事了。”
陳花鼓坐下,有些擔憂,“會不會鬥不過?”
軍士淡淡的道:“快馬傳來的訊息,明府在長安洗清了冤屈,回頭就會升遷。明府說了,依舊在陳州。”
“還在陳州?”陳花鼓歡喜的道:“那老夫還擔心什麼?只管來。”
晚些,有人摸進了陳花鼓家中,隨即陳花鼓大喊救命。
“明府要老夫改口!”陳花鼓一臉懼色。
淳于間還在縣廨裡和朱禪盤點太平事務,卻不知外面漸漸圍攏了許多人。
一個個百姓沉默的圍在縣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