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的情緒了,但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她終究是沒能控制住臉上的難以置信。
“白痴,你不知道你很佔地方嗎?你怎麼還不出去?”
卷二:燦爛時節誰煮酒 五回:第一個舍友
空氣中的熱度隨著日近中午,也越發悶人起來。秦秣仰著一張花貓臉,一手拿著抹布,另一手反背在腰後,望向頭頂上壁掛式風扇的眼睛裡充滿了無奈。
秦雲志一邊鏟著地上的垃圾,一邊催促:“二姐,你快點行不行?快把風扇擦乾淨了,我很熱啊!”
“別催,我正分析著要從哪裡下手呢!你囉嗦什麼?還不快做你自己的事?”秦秣不耐煩地皺眉,看著那風扇上結滿黑灰的網罩和扇葉,心裡就充斥著止也止不住的懼怕。這風扇簡直髒得恐怖,她該怎麼下手?
心裡猶豫著,秦秣又轉頭看向正埋頭掃垃圾的秦雲志。只見小男孩手臂瘦瘦的,還未長成的小手攥著個大掃把,那小身板掃著垃圾走,看起來動作熟練得很。只是他的體格太小,那細胳膊細腿的,又總讓秦秣擔心他會不會太吃力。
“小……志,你,好像真的很會搞衛生啊?”
秦雲志喘了口氣,隨意地答道:“在學校裡做得多了嘛,老師最喜歡叫我們搞大掃除了,每次遲到他都要罰……咳!”這可憐孩子說漏嘴了,他連忙打住話頭,又偷偷看了秦秣一眼,見她表情裡沒什麼異樣,才又低下頭加快了掃地的動作。
秦秣忍住笑意,仔細一聽,還聽到了他的嘀咕:“聽不到,二姐聽不到我說什麼……”
話語很搞笑,可秦秣聽得暗暗一嘆,心緒卻漸漸沉靜了下來。秦雲志以這樣的小身板做起這樣折騰人的活計來也毫不抱怨,她若是怕髒怕難而不敢去做,豈不是枉活了兩世?
秦秣一咬牙,攀著架子床的小梯子就往那個最靠近風扇的上鋪爬去。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傳來,這鋼筋架子床也因為秦秣的動作而微微搖晃,嚇得秦秣攀著床架的手一緊,臉色有些發白了。
她一世嬌貴,就算這輩子從世家貴族變成了平凡女孩,也從沒爬過這樣的床,吃過這樣的“苦”。秦家小臥室裡的架子床是寬寬的木頭質的,也比這種鋼架床顯得穩當,而且在家裡的時候,睡上鋪的一向是秦雲婷。秦秣還真不知道,爬個上鋪居然這麼“恐怖”。
方澈提著洗乾淨的拖把從衛生間裡出來,一見秦秣手足無措地樣子就嘲笑她:“果然是白痴,這點小架勢就把你嚇著了,那你以後三年還怎麼過?放心吧,這床可是鋼架的,沒那麼容易出問題。也就你這個白痴,自己嚇自己!全校多少人都睡這樣的床,人家還不一樣活得好好的?”
秦秣咬著下唇,手上和腰上同時一使力,就抬腿跨上了床板。她轉身半蹲,小下巴微微翹起,瞪著眼睛望向方澈:“你有時間囉嗦,怎麼不把另一個風扇也擦了?懶得跟你這種自以為是的人計較,喜歡叫別人白痴的狗熊!”
方澈愕然片刻,隨即冷笑:“這麼低階的激將法你也拿出來用?你真以為別人都像你一樣白痴嗎?”
秦雲志弱弱的聲音在一旁響起:“方澈……哥哥,拖把給我,好不好?”
方澈愣了一下,一張冰山臉隨即放緩。他向秦雲志扯住一個有點僵硬地微笑,點頭道:“好孩子,有禮貌,拖把給你。”
秦雲志接過拖把,本來好好的一張笑臉也僵硬了。方澈的這一句“好孩子”把他雷得夠嗆,但考慮到方澈所表現出來的毒舌功力,他還是明智地選擇了沉默。不過腹誹卻是免不了的:“恐怖的傢伙,二姐怎麼交個這樣的朋友?下次有機會一定要好好跟二姐說說,讓她離這個方澈遠點。”
正當這個時候,門外走廊上忽然傳來一陣喧鬧聲。秦秣的寢室就在F棟506號,他們三人剛來的時候這五樓上一片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