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時候風流快活,被歐陽丞相當場逮到,定是觸了父皇的黴頭了。他此時還不知道,自己的嫡妻受了傷,正在床上躺著。
一直默默跟隨在世宗身後的江映月內心暗歎:這個邢芳蘭是個有本事的,短短几天就勾·搭上了太子,成了好事。只可惜出現的太不是時候,歐陽慧茹受傷還躺在床上,她就大咧咧上位,還被歐陽靖宇當場撞見,讓世宗和太后難堪,看來,進宮後想迅速攀升是難了。不過,結局也還兩說,單看她籠絡人心的本事如何了。籠絡住了太子,有太子力保,上位也不是難事。吳氏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這樣一想,江映月低頭,淺淺的笑了。
世宗的眼神越來越冰冷,連帶的,看太子時也帶上了幾分煞氣。
太子心中忐忑,手足無措,郕王和衛王悄然站在一邊,心中冷笑不迭,面上卻一點不顯。場中氣氛極為壓抑。
正在此時,龍帳中一名侍女掀簾而出,走到世宗跟前拜倒,恭敬的回道:“啟稟皇上,太子妃已沐浴更衣,可以請太醫前去探看了。”
世宗移開冰冷的視線,朝太醫瞥去,自己率先大步走向龍帳,邊走邊抬手催促道,“太醫趕緊跟上。”
太醫誠惶誠恐的躬身行禮,快步跟上。皇上語氣裡的急切,他可是聽的很清楚。
太子妃受傷了?有離得近的,聽到隻言片語,紛紛暗自忖度。太子更是大驚,連忙跟上世宗,語氣急迫的問道,“父皇,太子妃受傷了嗎?怎麼回事兒?”
世宗冷冷瞥他一眼,抬手將他揮退,“這個時候知道著急了?方才你去了哪裡?這裡無需你跟著,自回你營帳吧!”
話落,他意味深長的瞥一眼遠處表情驚疑不定的邢芳蘭,輕嗤一聲。
邢芳蘭臉色瞬間蒼白,屈膝行了一個福禮,踉踉蹌蹌,頗為狼狽的退走了。
太子臉色一白,終於明白自己今日不但觸了父皇黴頭,且黴頭還觸的不小。太子妃負傷,他姍姍來遲,來遲了也沒什麼,還帶著一個女人,這是在狠狠扇歐陽丞相和太子妃的臉啊,更是讓父皇在臣下面前失了顏面,難怪父皇火氣那麼大。
沒有皇上特准,誰也沒資格隨意出入龍帳,歐陽靖宇在帳前停步,心神不寧的繞著緊閉的簾門走了幾圈,睇一眼魂不守舍的太子,臉色一沉,甩袖離開。
既然進不去,他去詢問那些侍衛們也是一樣,刺殺一事,他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太子見丞相公然給他臉色,心中不忿,卻又不能表現出來,連父皇都禮讓三分的人,他自是不敢隨意得罪。但轉而一想,他今天不但把人得罪了,還得罪的很徹底,心中不由鬱郁,只得自認倒黴,垂頭喪氣的走了。
龍帳內,因是晚秋,夜來天冷,侍女們早已燃上火籠,挪到床邊,供太子妃取暖。
世宗和太后相繼進帳,只見太子妃躺在床沿,湊的離火籠極近,臉色慘白,雙眼緊閉,懷裡牢牢擁著被褥,瑟瑟發抖。
那惶惑不安的模樣像極了一隻躲避獵殺的小動物,令世宗和太后齊齊皺緊了眉頭。
世宗手指在唇上比了個噤聲的動作,太醫會意,悄然走到太子妃身邊,輕輕拿起她雪白的皓腕,正待把脈。
“誰?”歐陽慧茹乍然睜開雙眼尖聲問道,整個人驚的差點彈跳起來,倒是把那太醫嚇得夠嗆。連太后都變了臉色。
“父皇!”歐陽慧茹誰也不認,瞅準了世宗就光腳蹦下榻來,縮排他懷裡,死死拽住他的衣角不肯離開。她疲累不堪,只小眯一會兒,便做了一個相當可怕的噩夢。
顯然,她整個人還驚魂未定,只有在世宗身邊才能感覺安全。
世宗心疼的不行,連忙攬住她肩膀,半拖半抱的把她弄上床,動作間小心避開她腳踝上的傷口,待她躺下,又細細替她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