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爾泰也沒有什麼理由拒絕。
旗中私下有傳言說,大汗又想讓正藍旗損兵折將。削弱這位四哥的實力。塔克潭不信這種說法,但這是在影響到了他的收益。特別這次打察哈爾沒有徵調正藍旗,他便失去了一次獲取免費馬匹的機會,這次到復州來,只得又騎上了他自己那匹剛剛長了點膘的戰馬,半個月下來那點馬膘又沒了。
而他的身邊有幾個用大馬哈魚皮做成衣服的甲兵,這種衣服上有一條條的豎行黑色條紋。他們牛錄在歷次損失慘重,這次補充了二十個寧古塔來的魚皮韃子,給他們分了地,不過看起來他們都不會種,如果沒有包衣,塔克潭估計他們今年只能捱餓了。
這些人以前在遼東稱為生番女真,但連塔克潭也是稱呼他們魚皮韃子,因為相比於這些人,他感覺自己是個文明人。這些人大多在黑龍江和長白山以東的海濱,過著十分原始的部落生活,常年在山林中與猛獸毒蟲為伍,雖然性情兇悍,但他們的裝備十分低劣,鐵器和鎧甲比珍珠人參更加珍貴,箭支也大多是用動物牙齒或骨頭磨成,自然不是後金兵的對手,被俘獲後便成為後金兵的優良補充兵源,一旦給他們裝備了鎧甲和兵器,這些人是十分恐怖的戰士。
“阿木哈,準備重箭,那些尼堪要過河了。”塔克潭對身邊一個魚皮韃子說道,那人是難得懂蒙語的魚皮韃子,塔克潭只能透過阿木哈,才能指揮其他的生女真。
阿木哈連忙去跟其他魚皮人嘰嘰呱呱的說了一通,塔克潭把眼光放到對面,復州河和嵐崮河之間已經爆發戰鬥,不時有一股股白煙噴出,塔克潭知道就是當年那支文登營,這事在八旗都不是秘密,尤其是身彌島和金州之戰,雙方人數相當,後金兵竟然大敗,塔克潭雖然沒有親身參與,但心中的懼怕更深了一層,而且不是自己給自己鼓鼓勁就能消除的。
這股明軍的目的他很清楚,昨天下午多爾袞便領著復州正白旗去了娘娘宮,人數將近兩千,如果被這股明軍截斷退路,雙方都是騎兵的情況下,損失會非常慘重。
而復州以北的兵馬主要是正藍旗,莽古爾泰似乎並不急於趕來,只派了一些白甲增強東面的哨探,塔克潭這個牛錄是負責復州到娘娘宮的補給線,原本他以為應該很安全,但現在卻要面臨他最怕的敵人。而且他還只能硬著頭皮上,否則旗主一定會殺了他。
嵐崮河邊的明軍騎兵越來越多,正白旗的哨騎抵擋不住,往復州河這邊退回來。
西岸其他趕到後金兵都開始下馬,拿出步弓準備迎戰,這裡是附近唯一的涉渡點,另外一個地方則要到十幾裡意外,靠近東屏山的地方,明軍是絕不願意從那裡過河的。
對岸的後金哨騎開始過河,這裡的水流雖然也平緩,但水深到了馬身,他們一入河便速度大減,塔克潭在河岸邊大聲呼喊。讓那些人走快些。
後面追擊的明軍哨騎來得很快,他們死死咬住後金兵的尾巴。到了離岸不遠處紛紛下馬,取出步弓對涉水的後金兵連連射擊。
幾匹被命中的馬匹在涉渡點。仰起頭灰灰的叫喚,撲騰起大股大股的水花,最後的幾名後金兵無法越過那些馬匹,停頓在中間成為靶子,他們身體抖動著被擊中,在水流中掙扎幾下,帶著一團紅色往下游滑去,很快到了水深處,被沉重的鎧甲拖入水中。。
“快拋射!”塔克潭對著身後阿木哈等人怒吼,一撥重箭飛上天去,剛到對面河岸就掉到地上,“狗奴才,換輕箭!”
塔克潭一把抽出順刀,阿木哈惡狠狠的對視著他,“明明是你讓用重箭的!”
塔克潭湊到阿木哈面前,大聲咆哮道:“用輕箭重箭你自己沒長腦子,狗奴才。最後跟你說一遍,拋射用輕箭,近射用重箭,再出錯老子便斬了你。”
阿木哈終於退縮。他又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