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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眼,檀紅的唇瓣張合,宛若清絕曇花。

蕭傳倚在小舟上痴痴望著,透過層層疊疊、互相掩映的蓮葉,他彷彿窺見幼時所閱的瑤姬風光,身後刺史家的郎君早已醉作一團,不住呢喃著痴話。

他原覺得自己尤算清醒,甚至能為萬頃碧葉作畫。蘸滿墨汁的筆尖懸而未落,好半晌,他垂頭,在空白的宣紙上細細描摹起來。

寥寥幾筆,勾勒出一個娉婷嫋娜、豐肌秀骨的女郎。

他還要落筆五官,然有光暈晃眼,蓮枝卻目。

他一時看不真切,支起船篙,探著長頸前傾,想要靠近水榭些許,扁舟搖搖晃晃,支撐不住他傾斜的心緒和重量,陡然側翻,將舟上人壓入池底。

宋迢迢忽聞轟隆水擊聲,驚駭轉眸,見得一片坍塌的碧蓮,傾覆的蓬船,還有渺渺清波中,一位就著浮木飄蕩、笑意盈盈的少年。

她又驚又疑,掩扇遮光,凝眸打量,見蕭傳一身膚色潔白,唇紅齒皓,衣著綾羅,簪發的玉簪亦是價值不菲。

想是位養尊處優的富家子弟,而非竊賊大盜一類,她立時放下三分心防,命碧沼去宴上尋人襄助。

少年似醉非醉,一雙偏圓的瞳仁凝睇著她,唇角彎彎,幼犬似的,將凌厲的骨相襯得柔和許多,細看之下竟覺似曾相識。

她略感羞赧,別開目光發問:“郎君可會鳧水?池水寒涼,還是儘早脫身為宜。”

蕭傳本就暈暈乎乎,教她一管如雲似絮的嗓音鑽入耳中,愈發醉了,來不及回話,便脫力般漫入水中,餘下一陣咕嚕嚕的氣音。

宋迢迢訝然,難得生出些手足無措之感,幸而援兵已經抵達,她述清情形,就悄然離開了。

蕭傳清醒過來時,天色已近黃昏。他被安置在近處的水榭休整,四下寂靜,除了幾個奴僕再無他人,他慌忙下榻尋人,推窗朝著迴廊張望。

哪裡還有什麼瑤池仙子?

獨剩一灣沉墜墜的殘陽罷了。

這廂宋迢迢一行人尚在回程路上,碧沼在車廂內替她斟茶,低聲嘟囔:“哪裡來的登徒浪子,盡是女眷的後花園,他憑空冒出來,攪人清淨。”

宋迢迢搖頭,含笑道:“刺史府佔地闊大,方能造出這番接天蓮葉無窮碧的盛景,此景已是揚州府一處奇觀,不少達官顯貴慕名來賞玩,那位郎君面生,落水時還有刺史家的小郎君相伴,大抵是身份不尋常。”

“四月末荷花初露頭角,有什麼好賞玩的?”碧沼撇嘴。

宋迢迢挑簾,掃了眼窗外的街坊,華燈初上,彩門歡樓(1)熙熙攘攘,地鋪沿街錯落。

她記性眼力俱佳,又一次看見那個賣蓬餌的地鋪。東家不曾換,只是蓬草已然不應季,換作了春日的艾葉青團。

她恍然連通了其中關竅,放下簾子,呷一口清茶,回道:“他衣襟上有星點墨漬,許是來作畫的罷。”

天潢貴胄的,手刃兄長尚且理直氣壯,來挑揀挑揀貴女,以畫怡情,又有什麼了不得的呢?

宋府的馬車匆匆擦街而過,未曾注意到街頭的賭坊,上演著一樁老套的追債戲碼。

喧譁聲幾乎震翻賭坊的棚頂,魚龍混雜挨擠在闇昧的室內,大多數人專注於眼前的籌碼,呼盧喝雉,無人顧及的角落,大悲大喜跌宕上演。

賭坊莊家領著幾個打手,將一名潦倒的青年漢子團團圍住,漢子被人桎梏著肩頸,頭顱像牲畜一般撂在桌案上,雙膝緊緊壓跪著地面,動彈不了分毫。

他一雙渾濁的三角眼瞠得極大,倒映出令人膽顫的畫面,一柄寬闊的鈍刀,就懸在他消瘦的腕上,只消往下毫釐,即可取他半臂。

腥臭的抹布賭住唇齒,讓他發不出哀嚎叫喚,即便發出聲來,也不會有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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