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道是怔楞的,因為當朝帶著自個兒媳婦兒在外頭拋頭露面的王爺確實不多。
小猴兒笑笑,拐著彎兒道,“放心,就算我不放心你我也放心,因為我也去。”
“嗯,屆時我會與他周旋一番,這你放心。”
“當下也只能從果齊司渾身上入手,秋獮大典時,他身為理藩院尚書,必到無疑。”小猴兒說。
“如果缺了當年六爺手上那份兒,咱們手裡的那個證據跟本不足以取,眼下,此事應從長計議。”僧格岱欽說。
而關於這個,僧格岱欽與小猴兒有著高度一致的看法。
於是,接連在這井中,二人以這個頗為吃力的造型,說了許久,或是僧格岱欽說起那些小猴兒殘存不多的記憶,或是小猴兒問著他當年後來是如何得知真相,更多的是二人說著如何平反,如何翻案。
“我說你到底吃多少大蒜?”小猴兒再次煞了風景,她這個人,慣常搞不來感動那一套,雖然她承認,聽了他那話,她確實心裡有些暖和。
“廟會那天我從滿嘴蒙古話的你手裡揀了匕首,便開始懷疑,待回去的時候我拆開那剔刀的機關,更是覺得與你有關,可那日你帶著面具,我瞧著你身上的上等緞子,想是身份不俗,便想著快點兒找到你,於是出於下策,我才在宮宴那天當眾亮了這把刀,只不過我沒想到——你會是睿親王府的七福晉,便是我認出了你是那日廟會之女,可我怎麼也不敢想,會是你,直到你在我府上偷走了這刀,我換了那信的時候想著,如果是你,定會回來找我。”僧格岱欽低沉的話語,開始變的柔軟,他說,“佛祖保佑,你還活著。”
小猴兒咕嚕咕嚕嗓子,沒有說話,只聽僧格岱欽又道。
他沒必要說好話兒哄她,更沒必要耍她。
其實在這話之前,小猴兒的心便已經落地了,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就僧格岱欽如今的身份地位,一個罪臣以及罪臣之女並沒有任何讓他利用的地方。
“將軍的冤情我不會坐視不理。”他說了一句讓自己不至於那麼難堪的話。
尤其當他下意識的去品那離他只有幾毫釐的那摻合著奶香味兒的口氣,他不自覺的撐開了身子,把腦袋別了過去。
雖然行軍打仗吃慣了大蒜的他,並不覺得吃蒜如何,可此時此刻,他的耳根確實有些發燙。
“噫!~你吃大蒜了?”一句萬分不合時宜的話,從小猴兒的嘴裡鑽出來,一時竟讓僧格岱欽不知道如何接話兒。
小猴兒的那一刀,確實扎的萬分誠意。
“如何?這回可信我了?”僧格岱欽低低笑著,那笑中還摻雜著嘶嘶的吃痛聲。
僧格岱欽是在用實際行動告訴她,若不是他願意,他隨時能從她手底下完好無缺的離開這裡。
一聲低笑掠過耳,就在小猴兒全然沒反應過來的當下,乎得只覺得身下一空,失去支點的她反射性的用雙手抓住那井繩,而那竄下去幾寸的人,卻在這時又手腳利落的竄了上來,待小猴兒被那壯碩的身子緊緊抵在井壁上時,她已經感覺到迎面而來的滾燙呼吸。
“!@#%!@^&;amp;。”小猴兒用蒙語說,我憑什麼相信你?
那他並沒有把她供出去,是不是代表——
僧格岱欽果然猜到了她是誰,而那刀把裡的信,十成十是在他的身上。
只這一句,很多話都不言而喻了。
如此近的距離,她聽得清清楚楚,他是說,比小時候還兇。
“!@#%*!@^—”他失笑的說了句蒙語,讓小猴兒手上的刀一鬆。
說話間,僧格岱欽只覺得腰眼兒一痛,什麼利器刺進來了一些。
受不了他畫圈兒說話,小猴兒附在他背上,抵緊了那把刀,在他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