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笑吟吟的道,“別以為我不敢紮下去。”
“那你想聽什麼?”
“想說嘛就說嘛。”
“說什麼?”僧格岱欽低笑著反問。
這會兒的她忽然有點兒感謝那個敏親王,畢竟讓僧格岱欽處於如今這種劣勢,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說說吧。”與手上那鋒利的蒙古剔不同,小猴兒的聲音不緊不慢,不急不慌。
對殺氣的格外敏感讓僧格岱欽十分確定,此時他腰眼兒上抵著的那把利器,若是扎深一分,他絕對會因為雙腿失力,而掉落這個井中,淹死。
“他們應該——”‘走了’二字僧格岱欽並沒有說出口,便被那利器出鞘的聲音搶了白。
又過了一會兒,外頭安靜依然如常——
便是如此,小猴兒和僧格岱欽仍是一動不動許久,她們都是謹慎的人,回馬槍和詐術都不得不防。
一陣腳步的來來回回,地上終於又恢復一片安靜。
“……走……今兒的事兒,全當沒瞧見,誰也不準說出去。”
“大爺兒,周圍搜遍了,沒有。”
僧格岱欽覺得自己今兒好像瘋了,為什麼那麼噁心的玩意兒蹭在脖子上,他卻只覺得,那手好軟,同握住毛頭那天他眼裡瞧見的滾燙不同,只是好軟。
“懶驢上磨屎尿多!”她低聲咒著。
接連兩記悶哼,小猴兒只覺得手被震的發麻,確定無礙鬆手時,她毫不留情的把沾在手上那口水不口水,鼻涕不鼻涕的玩意兒蹭在了他的脖子上。
小猴兒的注意力被那細微隱忍抽鼻子的聲音勾回,就在僧格岱欽忍無可忍打出那個噴嚏前,小猴兒手疾眼快的死死的捂住了他的嘴。
阿……阿……
如果說有一天,她們的利益有所衝突,站在對立面上,會不會也……
井底往上竄著涼氣,激的小猴兒一個激靈,她突然在想,他們身體裡留著同樣的血,會不會有一天,延珏也變成這般?
這信任二字說來容易,若是深究,談和容易,就說這會兒井上頭那倆,外人面前不也是一個屋簷下生活多年的兩口子,到頭來,不也是這般?
可不是?
事實上,小猴兒從未完全信任過任何一個人。
“操,畜生!”井下的小猴兒王八似的伏在僧格岱欽背上,氣聲兒的啐著,她一隻手僅僅抓著那井繩,很明顯,她並不完全信任僧格岱欽。
誰也沒小覷了延瑋的野心,果不其然,只一會兒,那院子裡便是大驚小怪的一陣呼聲,井底下的二人,都清楚的聽見,那延瑋‘擔心’的生生喚著‘福晉,醒醒,福晉,怎麼了’,以及那比之更為著急的一句話,‘別鬧出動靜兒來,搜!’
“摔了我做鬼也不放過你。”那小到只剩吹氣兒的動靜兒惡狠狠的在他耳邊說著,他不知道他肩上的丫頭為了‘堵他’早就把腿蹲麻了,他只知道自個兒腦子裡竄出一句魔障似的話——不放過就別放過。
他能感覺到背上的人兒,並不想依附他在努力撐著胳膊腿兒,可他卻是又使了三分力道,張開他遠比一般男子都寬厚的背脊,實成的托住了她,他用動作在說,“揹你,小兒科。”
井下黑暗萬分,沒人瞧得見僧格岱欽的唇角是上揚的,他知道這個時候他該是屏住呼吸,緊張那外邊的一切,而不是如現在一般,感激那井壁讓人打滑兒的青苔。
同一時刻,他聽見了一個近在咫尺的手腳打滑聲音,彼時,他的背上已覆上了一個嬌軟的身子。
然而只片刻,隨著那進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