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方氏緊緊攥著她的手,“你不能這樣想,救你父親的事情我們慢慢來。婚姻是一個女人一輩子的大事,你將來會後悔的。”
幼清點著頭:“我知道。”她笑道,“您放心,我會慎重考慮。”
方氏嘆了口氣,摸了摸幼清的臉:“你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主意太大了,脾氣又倔,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
幼清抱著方氏靠在她肩頭……不是她主意大,而是她知道,人要做事只靠自己實在是太難了,徐鄂再不好,可她有個做太后的姑母,有兩家強有力的姻親,有看不見的勢力和財力,這些都是她單打獨鬥所沒有的,甚至薛鎮揚也不及他們的萬分之一。
上一世她能將父親救回來,這一世她有了經驗,只會更加順利。
有什麼事情比救回父親更加重要呢,至於婚姻……於她而言全無意義,情愛之事從來都不是她要考慮的,她也沒有精力去考慮這些。
“徐五太太怎麼會突然來和您說這件事呢。”幼清想起什麼來,奇怪的望著方氏,方氏想了想道,“聽她的意思,是你大姐出嫁那天她瞧見你了,便留了心,回去和錦鄉侯夫人說,便就有了這個意思。”
幼清依舊覺得奇怪,卻沒有繼續追問下,方氏見她面露倦容,就幫她理著鬢角的碎髮,心疼的道:“你先回去歇著,若是累了就好好睡一覺,晚上別過來了,你姑父那邊我會和他說的。”
“那我回去了,行李還沒有收拾堆在那裡。”幼清站起來,“晚上我來您房裡吃飯,您可不能說沒做我的飯。”
方氏笑了起來,搖著頭道:“知道了,你快回去,我這就吩咐廚房做你愛吃的菜。”
幼清心裡極為的踏實,笑著和方氏道別回了青嵐苑已是十年蹤跡十年心。
採芩和綠珠一聲不吭的跟在她後面,幼清見平時嘰嘰喳喳的綠珠突然不說話了,不由奇怪的道:“怎麼不說話了?”
“小姐。”綠珠湊過來,半蹲在幼清面前,望著她不確定的道,“您真的想嫁去錦鄉侯府嗎?”
前世的畫面,不期然的就和眼前的情景重疊,徐家來提親後,綠珠也是這樣半蹲在她面前,祈求的看著她,問她真的要嫁去錦鄉侯府嗎,那個徐三爺名聲很不好聽……她當時怎麼說的?
幼清望著綠珠,說著和前世一樣的話:“事情八字還沒一撇,容我再想想。”
“小姐。”綠珠牽著她的袖子,勸著道,“奴婢知道您心裡難過,這一趟去通州我們心裡都不好過,可是您別給自己那麼大壓力,我們總有辦法的,路大哥也會安然無恙的回來的。”
原來,無論前一世還是此刻,綠珠都比她看的通透,活的簡單!
“我知道,我知道。”她拉著綠珠起來,又望了眼紅了眼睛的採芩,道,“正如你們說的,這事是大事,我不會倉促下決定的。”
綠珠見幼清答覆她,不由鬆了口氣,道:“奴婢真以為您已經決定了,嚇死我了。”話落,笑了起來。
主僕三個人將東西收拾了一番,把從通州帶回來的東西送了出去,幼清去和方氏一起吃了晚飯,回來躺在床上心裡頭想著路大勇的事,路大勇如果還活著,他沒有地方去,肯定會去找他在通州的幾個朋友,那幾個人她曾聽他說過在良鄉跑碼頭,碼頭邊最是龍蛇混雜,他要想藏身也容易許多。
所以他讓薛靄帶著幾個人去碼頭,說要找人運貨到京城,如果路大勇真的在那邊,並且聽到了這個訊息,那麼他一定會覺得隨著送貨回京是個絕好的時機,即便他不能回來,也會讓胡泉回來一趟的。
幼清想了半夜,明明已經很累,可就是睡不著,睜著眼睛一直到天亮,她才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早上給方氏請安後就在房裡做針線,直到第二天早上綠珠才興沖沖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