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那什麼徐三爺不就是和蔡彰一起欺負三哥,還在法華寺對周表姐……”她說著露出厭惡的表情來,“真是噁心,娘,您就該一口回絕了他,難不成你還真覺得徐三爺能嫁不成,更何況,我也不願意和這樣的人做連襟!”
方氏只覺得無奈,她只是憂慮幼清會不會同意,如今她一說幼清就哭了起來,薛思琪也不分青紅皂白的鬧起來,她不耐煩的道:“你能不能不要說話,沒看見你妹妹正哭著呢。”
薛思琪哼了一聲在椅子上坐下來,望著幼清道:“你不是很能耐的嗎,今兒怎麼就慫了,哭有什麼用,難不成別人能聽到你哭?更何況,娘也說了,她又不逼你,你哭的這麼撕心裂肺給誰看呢。”
幼清依舊沒有停,彷彿要將所有的眼淚一次流完似的。
方氏埋怨的看著薛思琪:“你就不能好好說話。”薛思琪怒道,“我怎麼沒有好好說話,我這不是在勸她嗎。”又和幼清道,“你是不是覺得錦鄉侯勢力大,要是他們用強的去和太后娘娘求懿旨,你就沒有反抗能力是不是?我告訴你,這事兒八字還沒一撇,你什麼都不做,怎麼就這麼理所當然的認為那是結果呢,我看你出去一趟腦子是壞掉了。”話落反身坐在椅子上生悶氣。
幼清卻忽然停了哭!
是啊,事情才剛剛開始,她怎麼就知道結局一定是這樣的呢,當初她的決心恆心去哪裡了,遇到一點挫折和困難就自哀自憐自暴自棄,這和以前的方幼清有什麼區別!
幼清抬起頭來拿帕子擦了擦眼淚,她的婚事,舞弊案的平反,父親能不能平安回來,她早知道很難,從劉氏開始她就明白了這個道理,為什麼現在就退縮了呢,幼清咬著唇望著方氏,尷尬的道:“我沒事,姑母,讓您擔心了。”
方氏見她不再哭了頓時鬆了一口氣:“你沒事就好,有什麼事我們一起商量,你不能這樣哭,會傷著身子的。”
“我知道了。”幼清擦了擦眼睛,她更多的也是發洩吧,在通州遇到的困難和無能為力,在回到家見到方氏,得知徐鄂提親……就像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方氏見採芩過來,忙接了她手裡的藥瓶:“快把藥吃了,再去洗洗臉,眼睛都哭腫了。”
幼清應是就著方氏手裡的清水吃了藥,又由採芩服侍著重新洗臉。
薛思琪就斜眼打量著幼清,見她出來人又恢復了精神頭,就不冷不熱的道:“徐家也不過來提一提罷了,你一驚一乍的幹什麼,讓娘回了她們不就成了36計。”
方氏也點著頭:“我明兒就帶話給徐五太太讓她過來一趟,我把這事兒回了,你別胡思亂想。你的婚事你姑父和我一定仔仔細細給你挑個好的人家。”
“我哭不是因為這件事。”幼清搖搖頭,握著方氏的手,道,“您先別急著回,讓我想想好不好?”
方氏愕然的望著幼清。
“你想什麼,有什麼好想的。”薛思琪怒瞪著幼清,“那種人你也嫁,你是腦子壞了嗎,你要找死好好去死,別沒事害我們,以後你回來我們還要和那種人低頭不見抬頭見。”
幼清難得和顏悅色的望著薛思琪,聲音也少見的很有耐心:“徐鄂雖紈絝,可他本性並不壞,這麼多年我們也不曾聽過他仗勢欺負誰,事情不是隻有黑白之分,就看我們從哪個角度去看。”
薛思琪跳了起來,冷笑著道:“什麼角度看,你就直說你是看中了錦鄉侯府的勢力不就成了,你若是答應了這門親事,你就不是嫁人,你這就是賣身!”說完,她指著幼清,“我警告你,你若是嫁給他,往後都不要和我們來往,我們攀不起這樣的權貴。”氣呼呼的出了門。
幼清回頭望著方氏,方氏眼中滿是擔憂,幼清笑笑輕聲道:“三姐說的沒有錯,我看到的確實是錦鄉侯府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