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通紅,哽咽道:“老奴是欣慰,小主子對主子的好老奴瞧著心裡高興。主子自小與尋常人家的公子不同,即便庶出也是有母親疼愛,而主子卻是從小到大便沒有任何人疼。如今好了,主子有小主子疼著愛著,老奴瞧著開心,真的,老奴是開心……”
奚鈺聽著心裡泛酸,她可憐的王啊,想曾經他不過也是想親近她而已,卻被她誤以為他有所圖而敬而遠之,想來那時候是傷他極深的。
故作輕鬆的拍了下高賢肩膀道:“放心,日後,定會有更多人真心愛他,關心他。”
高賢卻趁機道,“是啊,要是小主子早日為主子誕下子嗣,主子便不會再孤獨一人了。”
奚鈺微微嘆息,她何嘗不想?只怕他不願意啊,卻道,“夫君從來不是孤獨一人,以前不是,日後更不是。”
奚鈺自出密道時便與城內的夜千痕捎了訊息,她與夜千痕之間聯絡只要在同一地方便無須任何書信,只需吹響特殊音律,對方便能聽到。而輔助之物只需樹葉便能作用,其音色極細音律極為複雜,熟練之人以此為訊息對接絲毫沒有阻礙。
這門功夫是奚鈺恩師楊公畢生從未傳人之絕學,而奚鈺當年僅憑楊公四句口訣便參透其中奧妙並且運用自如,以此便也深得楊公讚賞。而奚鈺後來將同樣四句口訣告訴夜千痕,夜千痕在數月內參透並運用自如。
北上同時也飛鴿傳書,命涼州張將軍帶兵至邊境接應,這一路定有不少追兵,他們只需順利到達北地邊境便可相安無事。
晌午過後,幾人再次啟程,小未子出去硬將奚鈺換了下來,奚鈺無奈道:
“你會駕車麼?若不能便不要逞強。”
小未子自然不會,他曾得幾時有這本事?然而此時不是逞強不逞強之時,奚鈺畢竟是女子,又是主子,這一行人就他是真真實實的奴才,即便丟了性命也不該如此安逸,叫主子勞苦。
“會的會的,雖然生疏了些個,但也有高伯提點著,磨合著便就熟了,主子您還是先去歇會兒,下午再替回來便是。”小未子笑道。
奚鈺點頭,轉身進了馬車。馬車為了速度便撿了輕便的車輛,車輛簡單要想有速度自然就不能防震,所以當馬帶著馬車飛奔之時坐在車內之人並非那麼好受,顛得極痛苦。
奚鈺心中不忍,她的夫君何曾受過這等苦?坐在盛絕身旁,他微微閉目,也不知他究竟有沒有睡著。奚鈺抬眼瞧著清月輕聲問道:
“他可好?可有異常?”
清月點頭:“看氣色還好,並未有任何異常。”她一直守著,不曾有任何大意,然而這一路至上車起,他便一直垂目,連隻言片語都沒有,看氣色無差,清月心下也稍稍放下心來。
奚鈺探手把脈,她不懂醫術,只知道尋常脈象。然而她手一探過去漸漸鎖眉,神色不安起來。清月瞧得她如此模樣心下又急又怕,卻又不敢出聲生怕將她擾了。
奚鈺鬆開手大聲對外道:“高伯,小未子停車!”
“主子怎麼了?”清月驚慌道,不明白奚鈺是何意。
奚鈺唇際有些許發抖,連手都駭得有些許冰涼,眸中淚光閃閃,輕聲道:“九叔脈象極弱,幾乎、感覺不到……”
清月大驚,“毒發了麼?”
“我不知道,我不懂這個…我應該早想千痕學些個救命的本事才是…”奚鈺有些慌亂,心中從未有過的恐懼如黑雲壓頂般罩下來,逼得她透不過氣來。有些慌亂,心裡很清楚此時不能自亂陣腳,不能慌。強行壓住微微顫抖的身軀,坐在盛絕身邊伸手將他抱住:
“九叔,你不能有事,鈺兒等著你呢,鈺兒還等著與九叔做長久夫妻,九叔,我們已經出了那牢籠,你一定要給鈺兒機會,讓鈺兒做你的妻子,過尋常百姓的日子,哪怕、哪怕一日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