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你能聽到我說話麼?”
清月不忍心,轉身撇開目光,卻已是淚流滿面。馬車已經停下來,高賢同小未子即刻進來,高賢瞧得盛絕這般當即‘噗通’一聲跪地。
“主子,您如何了?小主子,主子究竟如何了?”高賢也慌了,盛絕是他們此行的砥柱中流,是他們幾人的精神支柱,若他有事,怕是幾人只能束手就擒。
“沒事,只是有些個累了,這車太顛,九叔不適應,僅此而已。”奚鈺抖著唇壓著翻湧的熱淚出聲道,繼而狠狠嚥下淚水側目道:
“再休息會兒吧,過會兒再走。”
她知道身後追兵隨時會出現,可他們此刻不得不停下來。她仿若無事吩咐道:“你們都出去活動活動,我陪他說會子話。”
清月不忍心,看著奚鈺已經逼紅了的眼眶鼻尖一酸,兩行淚滑出。不想被她看到,清月第一個極快出了馬車奔出了好遠。高賢轉頭看跑出去的清月並未多想,起身將完全不明所以的小未子拉出了馬車。
“高伯,主子如何了?我瞧著主子面色不大好,當真是太疲勞了麼?”小未子不免擔心道。他是心思單純之人,只一心願著好人有好報。
高賢只知盛絕功力盡散,被內力反噬,並不知盛絕中毒之事,心裡合計即便被反噬也不會傷及性命,日後到了北地好生調理定也能調理回來,應道:“許是不適應這顛簸的馬車,我一心只圖輕便竟未考慮到主子是否受得住,真是該死!”
奚鈺將盛絕放上榻,車內不似御攆足夠人仰躺,然而屈著身子也能勉強躺下去。這躺著總比硬坐著好些,她擠在他身側坐著,頭埋進他胸口,此刻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已經不在,還有越漸越弱的趨勢。
她深知他所練之功為一正一邪,若正壓住了邪便能掌控,若邪勝了正練功之人掌控不了不說還會被反噬。如今他功力盡散,被邪功反噬根本,又身中劇毒,如此脈象怕是……
盛絕已陷入昏迷,奚鈺將他抱起來,她亦上榻盤坐,將內力輸送於他,希望能撐到與千痕匯合,她相信千痕定有辦法。然而奚鈺內力傳輸時體力真氣竟不由自己控制,即刻亂竄,與此同時內力更是如同被吸附一般全全被吸走,不到一刻時辰她便全身霜寒,心下大駭,他體內寒毒攻心外力竟已不能左右。她欲收功,卻已經無能為力。
車外小未子正躺在地上打滾,這是入宮後第一次出來,真真難得見到這般好風光,然而當他趴在地面時卻聽得地面如擊鼓聲震動,他一愣,即刻抬眼望向高賢道:
“高伯,是不是追兵來了?”
高伯一聽面色大駭,繼而也伏地細聽,果真地面震動聲起,即刻起身叫上清月往馬車趕去。然而這一走近馬車便被寒氣所震,高賢即刻攔住清月與小未子不讓其接近馬車。
“你們在外面守著,萬不可接近!”高賢急聲而出,繼而大步跳上車入內。
這抬眼一瞧,嚇得身形一震,“小主子你怎可如此糊塗,會沒命的!”
高賢大呼一聲,即刻運內力以第三方之力將奚鈺震開。奚鈺當即被震退身子撞向馬車,繼而口吐鮮血。高賢封住盛絕極大穴道運內力護其心脈,繼而再將奚鈺體內寒毒逼出。
“小主子,你怎的如此大意,您功力尚淺貿然出手不僅會被寒毒入侵還會被反噬,傷及性命。”高賢冷汗涔涔而下,幸而發現及時,這若晚一步,後果便不堪設想。
奚鈺掙扎起身,伸手握住盛絕探脈,當脈動勃起時她總算放了心。
高賢靜立在一邊,奚鈺將盛絕扶起來,輕聲喚著:“九叔,九叔你還好麼?”
盛絕眼瞼微動,終於睜眼看她,唇際微啟,“鈺兒……”
奚鈺大喜過望,高賢也面露喜色,奚鈺握住他的手道:“九叔,是馬車太顛麼?九叔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