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我們府裡已經不安全了?”
“不是府裡不安全,是整個內城,若是這次搞不好都會有大動盪。”雲氏大大的撥出一口氣,看著外面窗紙上漆黑的夜幕:“一切,都看今晚了!”
水英猛地彈起身子:“可是我還有朋友們在內城。清歌還有凌霄她們根本不知道這些,不行,我得給她們通風報信,叫她們躲開。”
雲氏一把摁住了她:“胡鬧!這件事還牽扯不到她們。今天京裡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衛家和寧家。”
“什麼?”水英愣住了。
此時此刻,嚴清歌正和炎修羽坐在正廳裡說話。顧氏坐在上首,就著燈光跟幾個丫鬟閒磕牙,其中就包括才來的彩珠。
彩珠今天剛來,就以利索的身手和謙卑的態度,贏得了顧氏的喜愛。
顧氏是大家貴女出身,家教良好,沒見過什麼齷齪。然後嫁到了家庭簡單的書香世家,這麼多年下來,心眼根本就沒長過,性子比很多姑娘還要單純真摯。
彩珠覺得這樣的主人比海姨娘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對嚴清歌不禁感激非常。
他們一眾人坐在廳裡,是在等樂毅。樂毅今天不知道是被什麼公事絆住了,竟然到現在還沒到家。
時間早過了炎修羽平素回去的時候,但是他卻沒離開,而是就著燈光有一搭沒一搭和嚴清歌聊天。有了必須見師父一面再離開的理由,他樂得留下來,多和嚴清歌相處片刻。
嚴清歌今天因為心中莫名的異動,有些不太敢抬眼看炎修羽。兩輩子加起來,她還是頭一次對某個男人有這種不一樣的感覺,而這個男人還是她看著長大的少年,對此,她心裡不能接受。
偏生越是這樣,炎修羽就對她笑的越好看,偶爾瞥見一眼,就叫她一陣發呆,然後更深的唾棄自己。
就在嚴清歌心中小鹿亂撞時,一名去給樂毅送宵夜的僕人回來了,他手中提著原樣拿回來的食盒,對嚴清歌和顧氏道:“往翰林院那邊街上的路被官兵封死了,不叫人過,我繞了所有的道都是這樣。”
嚴清歌一怔,翰林院的位置離皇宮很近,通往翰林院的路封死了,難道代表著皇宮那邊出什麼大事兒了麼?
顧氏也是驚慌了一番,只是家裡內外一切事體,平時樂毅管的多,她現在竟是連怎麼辦都不知道了。
倒是炎修羽騰地站起來,道:“怎麼回事?封路的人都穿著什麼衣裳,約莫多少個,看清楚了麼?”
“看清了,都穿著禁軍的服色,待人很兇。有個人想來也是去那邊找家眷,跟那些官兵多囉嗦幾句,就被刀架了脖子上。”那下人抹了把汗,說道。
嚴清歌和炎修羽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訊息:內城出事兒了。
此時,顧氏已經驚得手腳冰涼,臉色慘白的嚇人。嚴清歌趕緊喊人:“快給舅媽煮紅糖姜水。”她手忙腳亂和丫鬟們給顧氏攙到屋裡床上,好生安慰了她一番。
這邊好容易才叫顧氏稍微好些,嚴清歌想著天色不早,得叫炎修羽快回去了。她去了大廳,正要和炎修羽說這事兒,一個丫鬟跑著跳著進來,道:“炎小王爺,表小姐,快出來避一避。東邊起火了。”
“起火了?”嚴清歌和炎修羽異口同聲反問。
今天京裡面又是封路又是起火,難道真的要發生什麼大事兒了?
他們趕緊出了門,只見東邊的天空已經不復夜幕的純黑色,而是被染成了妖異的橙紅。
那橙紅離得遠,但是現在是冬天,京裡面房子又蓋得密集,天乾物燥,真燒起來,救不及時,別說能把挨著的一條街燒乾淨,就是竄上半個城,燒個赤地千里,也很有可能。
嚴清歌看看那方向,推了一把炎修羽,著急道:“你快回家去,我瞧著那方向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