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勃源這時候看向贏累,深邃的眼瞳裡沒有什麼情感,卻令贏累下意識的想要避開,文勃源這次不能再打哈哈了,陳海已經開出條件,要是再不能參與核心之事,他就打道回府,好好經營橫山,再也不管燕京城裡的是是非非。
燕然宮及宿衛軍看似權柄滔天,但文勃源心裡清楚,他們的隱患有多嚴重,諸閥就是潛伏在黑暗的上古兇獸,就等著益天帝駕崩的一瞬間就猛撲過來,將他們都撕碎掉。
雖然他們手裡有宿衛軍、有贏累這些牌,但有時候這些牌未必完全受他們的控制。
就比如說眼前的贏累,誰能想到他膽大妄為到,連根基都沒有,就跑到陳海這裡挑拔是非?
文勃源將茶碗放下之後,看著陳海說道:“黃氏有女,乃黃氏老祖岐玉真人的五世孫,剛選入學宮修行,無論是修為還是品行,都是上佳人選,我們這些做臣子,想著累皇子也長大成人,倘若能迎娶黃氏之女,在燕京城也能算是有些根基。只是此事商在籌劃之中,我正打算過幾天,找你商議這事。”
陳海倒沒有想到,文勃源他們此秘密計劃拉攏的宗閥,竟然是被董氏驅出鶴翔郡的賀蘭劍宗跟黃氏?
再細想,他也應該能想到這種可能。
黃氏被董氏驅逐出鶴翔郡之後,雖然舉宗舉族遷入秦潼山北麓的野狐嶺——趙忠、文勃源他們最初的意願,也是借賀蘭劍宗遷入野狐嶺壓制聚泉嶺——但野狐嶺往南,雷陽穀及潼北府,早就被其他宗閥世族瓜分乾淨了,最終能劃給黃氏的地域就只剩三四百里方圓的窮山惡水,甚至連一脈靈泉都找不到。
如此惡劣的條件,隨黃氏東遷的賀蘭劍宗及大小宗閥十數萬弟子、族人,日子過得比流放都還要艱苦,更不要談什麼休生養息、東山再起了。
黃氏以野狐嶺為基點,無論是往南或往北、或往東,佔據物產能與鶴翔郡相當的一塊地域立足,繁衍宗族,跟內廷合作,殘酷打壓京郡宗閥,則是一個看上去很不錯的選擇。
畢竟只有將英王府一系的京郡宗閥打壓下去,黃氏才能在秦潼山一帶佔據足夠多的靈天洞府。
“這確是一條妙策,也由不得黃氏不心動,”陳海微微一笑,說道,“說起來我這邊也有條訊息,不知道是真是假,也不知道文大人有無耳聞……”
“你說。”文勃源說道。
陳海說道:“我聽說英王府那邊,正在密謀著要給累皇子封爵,促其離京就藩。”
文勃源聽到這訊息也是一驚,急促的問道:“訊息是否可靠?”
陳海篤定的點了點頭。
文勃源大感頭痛,喃喃自語道:“我說這累皇子還京已經將近兩月了,英王府那邊怎麼遲遲沒有絲毫動靜,原來他們包藏禍心,竟然在背後謀劃這事——但他們即便推動累皇子封王又如何,大不了以郡國夫人病重為藉口,拖延不出京就是。”
“郡國夫人病重這個藉口,恐怕用不長吧?”陳海盯著文勃源的眼瞳問道。
文勃源心裡一驚,沒想到無意間將一個大秘密洩漏給陳海知道了。
陳海不給文勃源退縮的機會,追問道:“是不是陛下他已經快……”
第五百二十一章 獻策
文勃源等人早已經將燕然宮經營成鐵桶一塊,無論是內侍、宮女,還宿衛,皆是文勃源等人的嫡系,即便是宗閥出身的王公大臣,想見到益天帝都千難萬難,陳海更是難知道益天帝的近況。
但此時看文勃源並不在意諸閥秘謀送贏累出京就藩,陳海便猜測益天帝的狀況估計比想象中更加糟糕,畢竟諸閥再積極送贏累出京就藩,文勃源他們拖上幾個月,還是能很容易找到藉口的。
文勃源見陳海已經敏銳的意識到這點,心知倘若還想希望陳海能站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