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房門真的被人敲響了,然後臺爾曼就聽見有人走動的聲音,他回頭看去,原來是他的女人安娜披了件絲綢睡袍去開門了。而門外則站著兩個穿軍裝,戴藍色大蓋帽(這是內務人員的裝扮)的男人!
真的是來逮捕的!
臺爾曼同志的腦子裡一陣嗡嗡直響,眼前更是金星直冒。這時他卻看見安娜正和兩個“藍帽子”有說有笑的向自己走來,頓時就有一種被人出賣的感覺——肯定是這個女人把自己說過的什麼錯話、夢話報告上去了。她是契卡的燕子,是來監視自己的……這下上面知道自己是壞人了,這回肯定要槍斃了!
恩斯特。臺爾曼完全絕望了,他不想被槍斃,也不想再去索羅維斯基受折磨了,甚至連盧比揚卡2號(內外部大樓)也不想再去了。
於是他猛地轉身到了視窗,然後用力推開窗戶,雙手扶著窗臺半個身子就探了出去——他要跳樓自殺,自絕於德國人民了!
不過他現在想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半個身子才探出去,後腰已經被眼明手快的安娜給抱住了。臺爾曼還不死心,掙扎了兩下,可是沒想到安娜的力氣大的驚人,根本不是瘦得跟把柴禾似的臺爾曼能掙脫的。而且兩個“藍帽子”也很快反應過來,一起動手拽住了臺爾曼。
“親愛的,你這是幹什麼?”這時安娜大聲問道。
臺爾曼哭著回答:“跳樓!我要跳樓!”
“為什麼呀?你為什麼要跳樓?”安娜詫異地問。
“因為我是德國特務!我是反動分子!我馬上就要被逮捕了,”臺爾曼回答,“安娜,行行好,就讓我去死吧!”
安娜和兩個“藍帽子”聞言都是一愣,其中一個“藍帽子”說:“臺爾曼同志,我們是奉了內務人民委員的命令帶您去見他的……您要認罪還是等見到了人民委員再認吧。”
原來不是要逮捕,而是要帶臺爾曼去見內務人民委員貝利亞的。
……
“臺爾曼同志……”
在盧比揚卡2號內外部大樓內的一間陳設非常豪華的辦公室裡,貝利亞扶了扶自己的金絲邊眼鏡,操著一口喬治亞口音很重的俄語說:“你承認自己是……納粹德國情報機構的特務?”
“是的,我是特務。”臺爾曼的腦子早就亂成一團了。
“那好吧,你寫一份交代材料。”貝利亞指了指辦公桌上放著的報告紙和鋼筆,微笑著說。“寫的清楚一點,什麼時候加入的史塔西,上線是誰,都出賣過什麼情報,都寫清楚了。”
貝利亞讓寫就寫吧!
臺爾曼也是能寫的人,這難不倒他的。而且在十年的勞動改造過程中,這樣的東西他不知道寫過多少了,所以很快就寫好了一部短篇間諜小說。
上面內容當然都是瞎編的,赫斯曼讓人抓捕臺爾曼的時候還想維持和蘇聯的關係,所以沒有讓人揍他這個德國布林什維克黨老大,甚至沒有把他送進史塔西的黑牢,而是軟禁在柏林的凱賓斯基大飯店裡面好吃好喝供著。這事兒貝利亞其實都知道,後來凱賓斯基的賬單還是第三國際付的錢……
拿過“小說”看了看,貝利亞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又拿出個印泥盒子,叫臺爾曼打了手印,最後才把滿紙荒唐的“小說”收進了保險箱。
“好啦,”貝利亞看著有些萎靡的臺爾曼笑了笑,“臺爾曼同志,你交待的問題,等到將來德國解放了,我們自然會去核查的。不過在這之前我們要先解放德國,是不是啊?”
臺爾曼愣了又愣,自己不是特務反動派嗎?怎麼還能參與解放德國的大事業?
貝利亞接著說:“斯大林同志知道你在索羅維斯基受了委屈,所以讓我和你談話,就是要讓你早點放下包袱,輕裝前進,負擔起領導德國布林什維克黨和德國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