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信任你嘛。”李隆基拍他的肩,“名滿京城的明玉公子崔景鈺,怎麼會連那麼一個田舍間來的小娘子都搞不定?”
“她可不是尋常田舍娘。”崔景鈺忿忿,“曹家到底也是當地望族。我打聽來的,曹永璋只得她一女,視若掌珠,駐軍在外也一直將她帶在身邊。她看樣子也是當男兒養大的。”
李隆基不以為然,“這等鐵娘子我也遇到過,刀子嘴豆腐心。只要男人死纏爛打,用不了多久都會心軟屈服,百鍊鋼化作繞指柔。”
“這話能這麼用?”崔景鈺啼笑皆非。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沒用?”李隆基自信滿滿,“曹氏又是個美人胚子,你不如趁此機會收了。”
“我已定了親了。”崔景鈺道。
“定親又如何?孔家女郎遠在山東,你又要守舅父的孝。若不趁著成親前光明正大地尋些樂子,難道要等著成親後偷情麼?”
崔景鈺起身,“我先告辭了……”
“等等唉!”李隆基笑嘻嘻地拉住他,“這麼一句玩笑話你都受不了,那你和裹兒戀姦情熱,是怎麼做出來的?”
崔景鈺再度朝門口走。
“好好!我不說了!”李隆基大笑,“你這人,白生了一副驚豔面孔,實則真真無趣,半點不解風情。”
崔景鈺不以為然,“天下佳人何其多,我不貪心,只取一人。只要那人同我心心相印、情投意合,我們兩人一生摯愛,便無所求了。”
“又是這套!”李隆基譏笑,“你就確定你那個連面都沒見過的未婚妻,能是你的一生摯愛?”
崔景鈺遲疑片刻,道:“我們要相伴一生,感情總會培養出來的。”
李隆基哈哈大笑,“你這話,一聽就知是從未在情場上廝殺過的人說出來的。就連我同郡王妃成親十來年,也不過是世俗夫妻。一生摯愛這等事,是無關時間長短的。你若愛她,你自然會早早就明白過來,用不著花費那麼多時間去思考琢磨。”
崔景鈺淡淡笑,並沒怎麼將李隆基的話放在心上。
李隆基風流多情,喜新厭舊。從他口中說出來的情愛論,聽著總有些不靠譜。
“如今我也無名聲可言。韋家到處宣揚造謠,京城裡人人都知道我為了自保,背棄了孃舅家。家母至今不肯見我。”
李隆基同情,“你也要往好處想。老天給你這麼多考驗,必將有大任降於你。你若是能挺過這一關,將來前途無量。”
崔景鈺自嘲,“可這依舊是我一生之恥。”
“將來定有雪洗之日。”李隆基寬慰道,“這個事,不知武三思和韋溫策劃了多久。你毫無準備,自然中計。”
“韋溫此人庸碌貪婪,闖禍有他的份,補救卻未必能出力。”崔景鈺道,“想來,定是武三思的計劃。興許上官婕妤也有出謀劃策。婕妤此人倒十分值得拉攏為己用的。三郎你何不在她身上花些精力。”
李隆基哂笑,“能讓我花精力在她們身上的女子,可不得超過二十歲,還必得膚白腰細、嬌柔婉轉、能歌擅舞、善解人意。婕妤嘛,倒是風韻猶存,可年紀到底大了些……”
崔景鈺當作沒聽到他的胡言亂語,道:“太平公主同上官婕妤交情甚好,何不讓太平公主去拉攏勸說呢?哪怕不指望婕妤投靠我們,只讓她不再幹擾我們也好。將來再尋一可靠之人送到韋后身邊,充作耳目。”
“之前收買的那個鄧氏,如今也有些心猿意馬了,看樣子也不堪用了。”李隆基正色,“其餘幾個人,至今都無一人能進入含涼殿。收買的人不是忠心死士,但若是派自己人進去,為了不起疑,還得從掖庭熬起,更不知道何時才能出頭。也就是你同我說起曹氏,覺得以她的能力,或許會有所不同。”
崔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