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言,馮喆掂著水壺裝作續水的模樣,到了梁志國跟前,附耳低聲說:“領導,局辦公室的人找您。”
梁志國看了馮喆一眼,沒動靜,馮喆繼續給幾個人添了水,看到梁志國附和著其他人為那個發言的老幹部鼓了幾次掌,臉上笑笑的出去了。
馮喆在裡面又呆了一會,覺得會議室的氣氛並沒有因為梁志國的離去而冷場,心說這些老幹部在機關工作幾十年,都是做領導做慣了的,見得大場面多了去了,講起理論知識政策水平比梁志國這些在職幹部還要高,只不過如今退了,沒有了往日風光,一旦有了展現自己風采的場合絕對不會寡言少語,因此局裡和政治處為他們提供這個表現的平臺似乎比哪一位領導在座更加受老幹部們的歡迎,這也許就是去年老李局長熱衷於“棋藝書法比賽”的終極原因,所以,去年馮喆能在“一把手”那裡輕而易舉的進行旁敲側擊達到借力打力促使牛闌珊為馬光華辦成了事,歸根結底還是老李局長不甘於退出眾人的視線這個因素起了決定性作用。
馮喆轉身也走了出來,他到了外面拐角處就聽到梁志國壓低聲音在說話:“領導,我不給你說我關機了嗎?我在開會,開著機正說話手機亂震,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這是什麼場合,這些老領導發起脾氣誰攔得住,去年市裡那事你沒忘吧?教訓歷歷在目啊!”
“我知道,老大,你才是領導,你現在就給個準話,那幾個人可都被市信訪給勸到一邊了,你要不趕緊消化掉,出了事,你給局裡領導交代。”
梁志國問:“局長怎麼說?”
“局長不正在市裡開會?讓我給你打電話,你瞧瞧你的來電顯示,我都急得要跳樓,要不我能跑過來?”
梁志國說:“別,有一個沒跳成的就夠我受的,這事不能成雙。前院攆狼後院進虎,不管毬了,讓信訪辦先將那幾個傢伙看好,等人大會開完再說。”
“你不管我也管不著,不過我提醒你,咱司法局的家屬,哪個不熟悉勞教監獄?你要是處裡不當,今這事我可什麼都不知道。”
“那你說怎麼辦?”
梁志國腳在地上踩了一下說:“他媽的牛闌珊,這小妖婦平時不顯山露水,狗不理的樣子,關鍵時候給我來這個,惱了我,直接開除了丫。”
“你這會說這個有用?眼前先別讓她鬧再說,過了這十多天,你管她上天入地?她就是脫光了裸奔,那才好,神經有問題有專門治療神經病的地。”
梁志國聽了嘿嘿一笑,那辦公室的人也笑了:“都挺純潔的人,不能有不良思想啊!我說,你倒是趕緊想辦法,我先走了,你看,電話又來了……你好,嗯,我是,好的,嗯嗯,好……”
馮喆本來是要去洗手間的,聽到這些後又進了會議室,進門後才發現尚靜正背對著自己,馮喆想了想,就站在尚靜身後。
尚靜今天穿了一身工作裝,合身的衣服將她姣好的腰身顯露的一覽無餘,馮喆從她的腳一直看到了她的肩膀,這時才發現,原來尚靜的脖子也長得很好看,平時總是正對著她,倒是沒有機會好好欣賞。
尚靜的脖子上有著細絨的頭髮毛茬,越發顯得她面板嫩,再往上才是黑黑的長髮,被梳的很齊整,黑油黑油的,似乎能反光一樣,頭髮是頭髮脖子是脖子的,涇渭分明,馮喆想書裡說有些女人的“雲鬢”,應該就是指尚靜這一型別的女人了,尚靜這種女人要是去理髮店做頭髮那叫美髮、修飾,其餘的女人,也就是打扮、折騰。
馮喆在胡思亂想著,尚靜像是感知到身後有人在窺視自己,輕輕側了身子,將脊背對著牆,就給了馮喆一個凸凹有致的側影。
這一下尚靜的影像更加直觀生動了起來,不過馮喆倒是不好再明目張膽的看了,將視線看向別處,瞅見呂操拿著手機急急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