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猛地躥到古緋面前,汪藍若海的色澤純粹到讓人心醉,他看了古緋一眼,然後從古緋面前過,躥到第二位姑娘面前,一直到墨卿歌面前之時停頓的時間最久,隨後又回到了古緋了面前,居高臨下地對古緋伸出了一隻手,呈相邀狀。
古緋娥眉一皺,那名官宦子弟笑了聲,“他這是在邀請古聖師共舞。”
見所有的人都看向他,那名男子下頜一揚,繼續道,“此男伶在西域可是大名鼎鼎,如今也不過在在下府上暫住幾日而已,今日這舞一完,便會回西域去,往日就曾聽說西域那邊,若是看中誰,便可上前一邀共舞,對方若是拒絕的話,那對西域人來說,可是莫大的侮辱,決鬥亦不為過。”
此話一落,眾人的目光又轉到古緋身上,或帶譏誚或好笑,總歸都是副看好戲的神色。
需知,伶妓在大殷那是堪比風月姑娘的存在,今日當著大皇子的面,還有諸多貴人的面,古緋若是應了,那便相當於自甘下賤,低了身份取樂眾人,若不應,對方可是都將後路給整個斷去,端的是進退兩難的境地。
明月並未吭聲,他垂著眼為自己斟滿酒,餘光卻在看逍遙王。
尤湖嘴角含笑,他姿勢都沒變一下,可若是尤二在這,便能瞧出那鳳眸虛掩下的厲色早濃如陰雲。
古緋這下才從尤湖掌中抽回自己的手,連手背都還帶著他的餘溫,她就那麼雙手推開案几,將自己不良於|行地雙手暴露人前,勾起嘴角自曬道,“怕是要辜負這位公子的美意了,小女子如此殘軀,竟也能入眼。”
話裡的嘲諷之意明顯地讓人像被狠狠地扇了耳光一般響亮,連帶明月看了那官宦子弟一眼,臉色也不好看起來。
那官宦弟子一怔,顯然他是真不瞭解古緋的情形,也忘了這點,才犯下這等小錯。
豈知,那西域男伶停在古緋面前的手未移半分,紗衣晃動,飄過古緋的眼,他搖頭示意不礙事,居然就那麼攀上古緋的輪椅扶手,輕輕一帶,就將人拉至場中。
古緋神色一凜,眸帶銳利地掃了那官宦子弟一眼,不想見他也一副皺眉不解的神色,她心頭微動,手不自覺就放到了扶手上,可誰想,指尖碰觸到溫軟——
一雙不是她的手搭在輪椅扶手上!
這念頭倏起,電光火石之間,她耳邊聽到咔咔的彈射輕響,數道冷冽寒光就從她輪椅扶手和輪子嗖嗖射了出去,多數朝著逍遙王的方向。
點漆黑瞳驟然緊縮成針尖,似乎這一刻被無限地拉長,古緋只能看到周圍人的驚慌失措,以及尤湖波瀾不驚,他甚至動也不動,就那麼雲淡風輕地坐在那,任憑寒光利刃及體。
“嘭!”
案几翻倒,嗡嗡幾聲,那幾道利刃剛好插在案几上,入木三分,駭人非常。
“啊,有刺客!”
“來人啦,救駕……”
“抓住她……”
整個宴廳瞬間吵鬧非常,立馬就有幾隊帶刀侍衛鏗鏘進來,古緋一眨眼,她猛地拔下髻上烏金黑曜石臥狐簪,飛快地刺向西域男伶還放在扶手未來得及收回的手。
“噗嗤——”鮮血飛濺,染上她素白的臉和粉唇,她抬頭看向男伶,眉目起乖戾,聲音卻清透而遠的問道,“誰指使你的?說了,留你全屍!”(未完待續m。)(未完待續)
236 這可是大罪啊
烏金,堅者也。簪,銳之器。
纖細花簪,自上而下,徹底地貫徹血肉手掌,從手背到手心,再被釘在木質扶手上,無法掙脫。
殷紅鮮血順紗衣而下,頃刻就滴落一大灘的豔色。
然,西域男伶臉色未變,彷彿那被刺穿的手不是自己的,反而揚起另一隻手,緊握成拳就朝古緋當頭落下。
狹長的鳳眸恍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