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飯碗就口吃。
薩兒也安靜地扒飯,不時拿著跟千鬱樹神似的大眼瞅著他爹。
草草吃過飯,他一聲不吭的起身就要回房去。
“薩兒?”
他沒有回頭,但是停了腳步。
這孩子怎麼突然發這麼大脾氣?“你生爹的氣?”
“你應該幫大娘講話的。”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你就是應該!”薩兒賭氣了。
這一晚直到熄燈上床,他都不同千鬱樹說話。
薩兒看著乾淨卻沒人氣的房間,新釘好的床一點都不暖,他想起隔壁大娘唱兒歌的聲音同天上的星星一樣,他好想要好想要,卻摘不到。
第三章
戚淺秋小巧的足尖往下滑,希望可以構著牆邊的石塊。
這麼早的時間不會有人看見她不雅的行為,可是現在的狀況跟預估的距離有了落差,她腳尖探呀探地,就是找不到可以踞腳的地方。
看起來情勢不大對,瞧著手裡抓著的紅杏花,當初她怎麼會想說爬這牆應該是不難上下的?
她的身子輕,就算落地也不要緊,但是花不行,花要掙錢的。
“你到底行不行?”突如其來的聲音帶著幾許緊繃。
她震了下,勉強掛在牆沿的手又滑了幾寸。
“別過來。”她急喊。
“到底是花重要還是小命重要?”他的聲音近在颶尺了。
她咬了咬下唇,自己想必是醜態畢露了。
“我要跳下來,你走遠點。”
什麼?“不可以,危險——”千鬱樹本來站得遠遠的,萬萬沒想到她會蠻幹,衝過來的步伐失常地亂了調。
戚淺秋身子雖十分輕盈,可是一個下得急,一個衝得快,兩人一撞千鬱樹攬著她連退了好幾步,腳跟絆到她放在一旁的竹籃,砰然倒地……
黃泥地上一堆碎石扎著他,詭異的是在那瞬間,他居然慶幸自己皮厚,被扎的人不是她。
“把……那個礙眼的花給我拿開。”
她手中的紅杏花灑了他一頭一臉,蓋住了視線,鼻端纏繞著的不知道是花香還是女子的體香,害他一下怔了神,也忘了自個攬住她腰間的手似乎有些逾矩了。
“等我一下。”
她的聲音渾飩,臉上帶著恍惚,軟軟的身子還不能動彈。
他感覺到她撥出的氣息噴在他的臉上,一下,所有的毛孔都僵住了。
“你還好吧?有沒有事,回我個話!”
他看著她迷茫的眼睛,整個神經都繃緊了。
花散了一地,她空空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竟攢著他的衣襟,像在尋求安全,他很小心地去摸她的額、頰。
“出一下聲,你有沒有跌傷了哪裡?”
戚淺秋默默地搖了下頭,黑如漆墨的眼有了動靜。“我……還好。”她不能對著一個男人喊胸口痛,尤其是那麼敏感奇怪的地方。
“會說話,那就表示沒問題。”
他把她掉在眼前的髮絲撥回她小巧的耳邊。
她赫然推開他,絆手絆腳的想站起來。
“大爺這麼早到我家來有什麼指教嗎?”
他也跟著站起,“梯子,家中沒梯子嗎?”他答非所問的問著自己想知道的事。
“梯子……什麼?呀……”她退了一步,卻絆到九重葛的藤蔓,踉蹌了下,寬口褲下的鞋不慎掉了一隻,露出著襪的小腳。
千鬱樹俯眼,心底暗訝她個頭的嬌小,只到他肩膀,纖細的肩不盈一握,往下望去,發現她的腳曾經綁過又放開,小小的足尖不知怎地,居然搔動著他,叫他心口難安。
通常只有大戶人家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