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的喘息聲,她蹙起眉頭看過去,只見厲紹崇低著頭,手掌按在桌面上,似乎在竭力隱忍著什麼一樣,“厲先生?”,秦悅繞過桌子就要走近厲紹崇。
“不要靠近我!”突然間一個黑色的物體“刷”地一下子飛過去,厲紹崇以鋼筆作為利刃,筆尖精準無誤地插入秦悅喉嚨下方的鎖骨。
秦悅疼得發出一聲很低的呻吟,也只能咬牙拔掉陷入皮肉裡的鋼筆,到底不是刀子之類的利器,秦悅傷得並不重,心中的怒火卻越燒越旺。
她往後退出幾步,站在離厲紹崇很遠的地方,有些不甘心地問:“我不懂厲先生,明明只要借影片和江茜自殺一事,就能同時毀掉段敘初和蔚惟一兩個人,為什麼你卻千方百計地讓段敘初重回江家?段敘初一旦回去了,我利用肚子裡的孩子得到江家財閥的機率不是小了嗎?”
“就算沒有段敘初,江震天也不可能讓你肚子裡的兒子繼承龐大的江家財閥。”厲紹崇很快恢復如常,語氣輕蔑,聲音裡透著森森涼意,“你真以為江震天老糊塗了,還是你秦悅有多狐媚,事實上江震天寧願相信野心勃勃的段敘初,也不會全心全意對待你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
“江震天清楚地知道自己時日不多,如果段敘初離開江家,最有可能掌控江家財閥的人是丁慧娟,到那時你覺得自己還有活路嗎?估計丁慧娟第一個除去的不是江茜,就是你。但若是段敘初對江家財閥勢在必得,那麼丁慧娟就是他最大的障礙,只要丁慧娟失勢,你才有機會。至於我為什麼不能讓你動蔚惟一……”
厲紹崇說到這裡話語一頓,他垂下眼眸,裡頭一片複雜之色,“蔚士勝搶來的東西,總歸還是要還回去,但蔚墨樺太不成氣候,蔚惟一這個蔚家長女才是真正的繼承人,而我們就是要從蔚惟一手中奪取蔚家財閥。”
秦悅知道厲紹崇是要吞併四大財閥家族,只是一方面厲紹崇是個外人,首先沒有最基本的繼承權,再者厲紹崇又是黑勢力組織分子,要想得到四大財閥家族,更是難上加難,所以他只能掀起四大家族裡的核心人物之間的鬥爭,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這條路可謂是艱難而漫長,有時候會想活得簡單灑脫一點不好嗎?何必每天耗神耗力搞得那麼複雜。
但是不要忘了,這些人就是這種活法,為了想要的,而機關算盡不惜任何代價,他們也在這種爾虞我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爭鬥中自娛自樂,體驗人生的快樂。
人這種生物生來好戰好勝,只不過每個人所追求的東西不一樣罷了。
“厲先生……”秦悅還想說些什麼,剛開口被厲紹崇打斷,“你先回去吧!在你的任務沒有完成之前,不要再見我。具體怎麼做,我會按照慣常的方式讓人通知你。最後一點記住了秦悅,若是沒有我的授意,你再敢擅自行動,你該知道自己的下場。”
秦悅跟了厲紹崇十幾年,深知厲紹崇的毒辣手段,哪怕她肚子裡懷的是厲紹崇的孩子,她在厲紹崇眼中也還是跟其他棋子沒有什麼兩樣,而她再怎麼不甘心,她也不敢挑戰厲紹崇的權威,低下頭說過一句,“我先回去了。”,便轉身離開。
***
段敘初回到病房時,蔚惟一還處在沉睡狀態。
他拉過椅子在病床前坐下來,用兩隻手將蔚惟一的一隻手握在掌心裡,抵在他炙熱的唇上輕輕地吻著。
他很累,很想趴在她的身邊睡一覺,但他捨不得閉上眼睛,他想每時每秒都看著她,什麼也不做,就這樣深深地、靜靜地凝望著她的睡顏。
蔚惟一的一張臉巴掌般大小,最近幾天明顯瘦了很多,下巴的弧度越發尖巧,此刻她整個人顯得很虛弱,呼吸很輕、很緩慢,被子下不容易看出胸前的起伏。
段敘初的一隻手撫在她的左臉上,時不時地望過一眼心電圖,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