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大猛然頂入進去。
窗外下著小雨,一室的春光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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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毅賢接到電話後趕去某個住所,院子裡的薔薇花叢前,裴廷清就坐在那條長椅上。
天空中的雨淅淅瀝瀝地下著,淋溼裴廷清的頭髮,蒙上一層霧氣,陰影中他穿著黑色衣服,如完美卻沒有聲息的雕像一樣,彷彿與漆黑冰冷的雨夜融為一體了。
裴毅賢走過去站在裴廷清的身側,陪他一起看著白色的薔薇花,過了許久裴毅賢低聲詢問,“你是怎麼打算的?”
雨水順著裴廷清的發線滑落而下,染溼他纖長的睫毛,他隔著一層水霧,彷彿看見那年14歲的裴姝怡穿著白色的裙子,站在薔薇花前對他很甜美的笑,“堂哥,我叫裴姝怡。”
忽然間心痛如刀絞。
他記得那次他問她,若是他放她自由,她會選擇去哪裡,她說擇一方城池,一個人孤老。
“擇一方城池,一個人孤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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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裴言嶠從拘留所裡出來,坐在車子上經過某個電視牆時,裴家財閥釋出訊息稱上一任掌控人裴廷清於昨晚病逝,裴家財閥的新任掌控人是裴廷清的二弟裴毅賢。。。。。。。。。。”
裴言嶠番外
我聽到裴廷清病逝的訊息後,就像我最初霸佔蔚惟一來報復段敘初一樣,我絲毫沒有體會到報復的快感,我低著頭坐在車子裡,渾身冰冷心在顫抖發寒,拳頭緊緊攥在一起,胸腔裡翻滾著,竟然形容不出此刻太過於複雜的心情。
不悲不喜,我有一種命運如此結局就是這樣的淡然,甚至可以說麻木無所謂的心態,這其實很可悲,人活著若是沒有能讓你或瘋狂,或歇斯底里,或刻骨銘心,或悲痛欲絕的一些事,而像我此刻這種行屍走肉一樣,那麼人來這世上走一遭,又有多大的意義?
我自己都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裴言瑾把車子停下來,他的手掌放在我的肩上,沙啞地叫著我的名字,“言嶠?”
我抬起頭望向裴言瑾,唇畔勾著一抹笑,但裴言瑾的眼睛卻紅了,他大概是傷心裴廷清的死,也大概是過於心疼這種時候還能笑出來的我,我對他搖搖頭,“我沒事。”,但下一秒卻有一大顆淚珠子砸落下來,猝不及防連我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
從記事起我只為三個人哭過,第一個是段敘初,年少時他為我槍殺了組織裡的某個人,被懲罰後差點丟掉性命時,我哭過;還有一次是那天在醫院裡段敘初跟我決裂後轉身往門外走的那一瞬間,他背對著我沒有回頭,他不知道我流了淚。
而第二個讓我哭的人是蔚惟一,她失明又失去孩子的那段時間,她在醫院裡治療,有天晚上我偷親她的額頭後,保持著俯身的姿勢凝視著她蒼白的睡臉,我忽然掉了淚;再後來是她告訴我她又和段敘初在一起了,還我2億那次,我喝醉酒在裴言瑾的懷裡哭的像個孩子,最後我知道她和段敘初結婚。。。。。。。。。。都說男人有淚不輕彈,那大概是因為沒有到傷心處。
我曾經受過很多次皮肉之傷,割肉剔骨一樣的疼痛之下,我始終沒有掉過眼淚,我一度以為我是冷血到連自己也不愛的人,後來遇到蔚惟一,我才知道這世間最讓人痛的是情傷,為一個女人傷筋痛骨是最沒有出息的,但偏偏也就只有蔚惟一這個女人能讓我痛不欲生。
而如今裴廷清病逝,我就只掉了一滴淚,如段敘初所說,就在這一瞬間我放下了,我不恨裴廷清,但我也不會原諒他。
段敘初和裴言瑾見證了我的成長,他們都知道我有多麼渴望得到父愛,我有多麼想讓裴廷清給我和母親一個真正的家,然而裴廷清從來沒有做到過,也因此那些年我不願意原諒他,實際內心裡一直對這個神一樣的男人抱有很大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