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帝問道。
他借刀殺人的陰謀敗露,雖然可以全部推脫到已經死去的釋空和尚身上,但也必須要給西楚一個交代。
大太監嘶啞道:“燕王被害,西楚公主說她只能嫁給李子安了,玉麒麟也已奉上國書。陛下,既然李子安已經掛印辭官,甚至還放言不做大胤的駙馬,那麼不如成全了這位玉公主。”
“成全了玉公主?為何?”
景泰帝陷入了深思。他還是非常看重大太監的意見的。
“李子安已經不是我大胤的武安公了,他現在就是一介平民。陛下體恤他曾經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便賞賜他和西楚玉公主聯姻。如此一來,便能成就一段君臣佳話。”
大太監說道。
“以他的性子,必然會拒絕此事。”
景泰帝道,“難道你還想讓他再一次抗旨不尊嗎?那朕的臉面往哪裡擱?”
“陛下,他若拒絕那就更好了。天下人只會說天子洪恩浩蕩,但李子安不識抬舉,不領君恩。那麼他在民間好不容易建立的威望,定會一夜之間倒塌。”
大太監十分陰險道,“想要對付李子安,來暗的是不行的,必須堂堂正正打擊他的名望。”
“如此一來,他娶也不是,不娶也不是?此計,神妙!”
景泰帝臉上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
大太監見陛下采納了他的意見,欣喜道:“他自願辭官,便不再享受我大胤國運。陛下只需溫水煮青蛙,一步一步將他逼入絕境,他亦無力抗拒。”
“哦,你還有什麼良策?”
景泰帝大喜。
“李子安家中財力雄厚,無非也就仰仗著漕幫。陛下,漕運豈可被江湖門派掌握,必須收為官營才是。”
大太監這一計,確實夠狠,這是要斷了李諾財路。
“漕幫而今有二十萬之眾,他們若是不同意呢?”
景泰帝皺了皺眉頭。
漕幫幫眾其實都是最底層的苦力,一旦鬧事,還真是一個棘手的難題。
他是想李子安死,但可不想大胤內亂。
“陛下,江南水師尚在,依老奴之見,可依靠南宮世家來組建漕運一司,設漕運總督一職。不管是何門何派,只要未能取得漕運司之調運函,皆為非法運營,不得漕運!”
影一陰惻惻道。
“妙計!如此一來,漕幫若不投靠朝廷,那就只能另謀營生了。哈哈哈,影一啊影一,你真是朕之內相爺!”
景泰帝大喜過望,“打擊了漕幫,便是斷去李子安一臂。正好,江南的南宮世家和李子安又有不共戴天之仇……這樣,你立刻派人去江南和南宮屈溝通此事,讓他遞個摺子上來。”
“老奴遵命……”
影一遁入了陰影之中。
而景泰帝也是一掃陰霾,整個人變得神清氣爽起來。
“來人,擺駕坤寧宮。”
景泰帝器宇軒昂地大步走出書房。
而皇后寢宮。
慶陽已陪了皇后大半個時辰,但皇后卻不發一言。
慶陽也詢問過宮女,宮女說皇后這種情況已持續有一些日子了。太醫也診過脈了,身體無恙,只是皇后未從那一次的驚嚇中真正走出來,所以變得不願意說話。
這是心病。
唯有心藥可醫。
但慶陽知道,皇后這是在裝瘋賣傻。
因為她一刻鐘錢正想提出告辭的,哪知皇后很隱秘地拽住了她的衣角。
慶陽便不動聲色地坐回床榻上,然後裝作隨意的樣子四下觀看,果然發現了一些問題。
這裡雖是皇后寢宮,但這裡的戒備程度,未免太森嚴了一些。
暗中,竟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