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那樣根扎九泉。辦煤礦沒有專業人員,建井缺乏資金,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河莊煤礦今後到底會有什麼發展前景呢?
《脖子》二十(4)
許多好心的人們,在暗暗地憂慮,許多麻木的人們,在悄悄地觀望。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們,揣著一種陰暗的複雜心理,在等待著看二桿子礦長和縣委書記楊家巖的笑話……
笑話在今天裡終於出現了,周川所領導的煤礦,爆發了一條足能震撼聯合國的特大新聞,全礦足有三分之二的礦工,參於了這種光著屁股攥著腿襠裡的嘎子示威的下流行徑!這群下流發賤的東西,竟然把渾身的力量,像潑髒水那樣打發掉,晴天白日,一百多名壯漢子將自己的Jing液灑到流動的順水河裡!
周川像蒙受了奇恥大辱,心裡塞滿了惱怒和憤恨。如果不是楊家巖有言在先,要他周川當幹部不要耍二桿子脾氣,忍無可忍他今天或許要發火罵孃的!
那些攥著嘎子示威的光棍們,上班竟敢遲到二十分鐘,周川陪伴著他們一道下井之後,結果在井下加班多幹了兩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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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二十一(1)
一波未平,一波又興!
即使周川寬宏大度,有微山湖般的胸懷,一步步被對手逼迫到了死牆角,也實在無法容忍下去,說什麼也要耍一回二桿子脾氣!他是一個主持煤礦工作的副礦長啊,總要講一些尊嚴吧?就是一個微山湖邊普通的漁民,也要咬咬牙豁出去,直至把對方的囂張氣焰徹底打掉為止。不然,他無法再工作下去了,再放任下去,這座煤礦定要毀在這夥無賴的手裡。
周川發火動怒的淵源,必然要從禿子劉二這條禍根說起。
從這群光棍被招進河莊煤礦起,禿子劉二就像一隻老鷹撲進了熟睡的雞窩,兇惡的野狼衝進了吃草的羊群,剛剛來煤礦三天,就一躍成為全礦引人注目的頭號人物。
禿子劉二一米八的個頭,渾身上下突凸著豐滿結實的肌肉,甩開兩個膀子,能使出幾百斤的氣力。他那雙眼睛瞳仁發黃,白眼球網著細細的血絲,走起路來不停地聳動兩個肩頭,好像有勁無處發洩似的,每時每刻都顯示出要與人拼個你死我活的驕狂氣。眨眼一看,就知道他是那種整天價尋釁鬧事的潑皮角色,全礦所有的礦工,見了他害怕得就像膽小的老鼠見了狸貓似的。
俗話說:樹大了招風狗大了呆。雖然劉二渾身上下有的是力氣,卻笨拙得像一隻狗熊,與人打架不用巴掌不使拳頭,總是撲上去,連人加胳膊腿抱起來,舉過頭頂然後使勁朝地上摔,摔倒之後再把人家坐在屁股底下,像耍猴那樣玩弄,直到對方苦苦求饒方才罷休。
那些不甘服輸的男人們,憑著血氣方剛,想逞匹夫之勇,但一看到劉二頭頂上那塊明亮的巴掌大的疤痕,就會打心裡懼怕,懼怕得兩腿打顫馬上失去了原有的戰鬥力。
那塊疤痕是他劉二的榮耀,那塊疤痕紀錄著他劉二的輝煌,那塊明亮的疤痕向煤礦所有的工友們,炫耀著他的功勞和值得驕傲的過去。
微山湖上兩大寶,野蘆葦和苦姜草。湖邊的村與村之間,縣與縣之間,因為爭奪湖地而時常發生殘酷的械鬥。雙方的人們紅著眼打鬥起來,那轟轟烈烈驚心動魄的場面,不亞於一場國與國之間的殘酷戰爭。輕則使用皮錘耳光竹篙棹子,劈哩啪啦一場混戰;重則雙方揮舞著漁叉大釤刀,擺好一溜鴨槍,咣噹咣噹交鋒。
劉二十六歲那年,血氣方剛天不怕地不怕。那一年他作為村裡組織的敢死隊員,用漁人們吃飯用的灰頭土腦的大碗,從盛著五十斤的瓷缸裡,舀一碗八毛辣散酒咕咚咚喝下肚,單人匹馬赤手空拳,氣勢洶洶衝向對方的陣營。對方的敢死隊員手持一柄兩米長明晃晃的大釤刀,橫眉立目凶煞惡神樣站在隊前。待劉二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