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不待白石玉的反應,快步出房,回到自己房中,那股憤憤之氣,似要炸破胸膛了。
他暗忖:“大丈夫男子漢,堂堂正正,為所當為,何必逃避躲閃,畏首畏尾,連華錦芳也已知道自己的真面目,還想騙誰……”
心念之中,立即離房,到櫃上付了帳,然後揚長出門,重新在成衣店裡買了行頭,然後奔向荒野無人之處,摘了面具,恢復自我。
這一來,心裡舒坦多了,錦衣佩劍,英姿颯爽,彷彿脫胎換骨了般的。
面具,已不堪再用,那會引起風波,他索性把它毀了。
一切停當,正待出林……破風之聲,隱隱傳至,武同春傾耳一聽,來的不止一人,不知何方人物。當下忙隱向波枝密葉中。
剛剛隱好身形,人語之聲傳了過來:“童巡監,您看對方會上鉤麼?”
“此計定然奏功。‘流宗門’初起江湖,氣焰不可一世,不會不顧名頭的。”
“如此計不成,將是打草驚蛇,使對方提高了警覺。”
“畢堂主,此地如何?”
“很好!”
“那我們就著手佈置吧!”
武同春一聽,知道來的是童光武與一個姓畢的堂主,另外可能還有兩個人,不知對方施展什麼陰謀對付“流宗門”的人,看來雙方已經短兵相接了。
但董光武是內奸,定然有好戲可看。
人停在數丈之外,接著是枝葉拂動之聲。
武同春悄然換了一個位置,這樣,對方的行動便入目了。
目光掃處,不由心頭劇震。
只見兩名黑衣壯漢,正在把兩具屍體往樹上吊,妥當之後,在屍體下方地上挖掘,不知弄什麼玄虛。
兩壯漢手腳十分利落,約莫是盞茶工夫,把挖掘的坑洞重新埋好,撒上些枯葉,用腳掃平痕跡,然後離去。
姓畢的堂主開口道:“成了,放訊號吧。”
童光武道:“不,再等片刻,讓對方起了狐疑,再放訊號比較穩妥。”
“如果對方不來呢?”
“一定會來,據死者口供,這訊號是特急。”
“如果死者所供不實呢?”
“想來不至於。”
武同春驟然明白過來,死者是“流宗門”的弟子,落在“天地會”之手,迫供之後殺害,以屍身為餌,佈下陷阱。
剛才挖掘的坑洞,是埋了火藥以“流宗門”的緊急訊號誘對方人殼。
計雖不錯,可惜童光武是內奸,一切都是白費。
又延挨了盞茶時間。
董光武開口道:“可以了!”
姓畢的堂主從懷中取出一樣東西,倒插地上,晃燃了火招子點著。
“颼”地一聲,一顆流星沖天而起,在半空中爆開,散成一蓬紅色星雨。
童光武一揮手,兩個人雙雙門到數丈之外隱身起來。
工夫不大,四名錦衣武士匆匆奔至,其中一個首先發現吊掛的屍體,慄呼道:“在這裡!”
其餘三武士駭然變色。
其中一個道:“怎麼回事?”
原先的道:“不許妄動,聽候掌令前來處理。”
武同春心中一動,掌令,指的當是曾有一面之緣的宋天培。
果然不錯,三條人影跟踵而至,當先的中年文士,正是掌令宋天培,另兩個一老一少,不認識。
四武士恭施一札,不開口。
宋天培掃了兩具屍體幾眼,重重地哼了一聲,道:“幼稚,下三濫的玩意。”
那老者接著道:“如何處置?”
宋天培冷冷地道:“稍等片刻,看有沒有訊息。”
武同春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