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卻又想到了她說的那一句:“你說要我怎麼原諒你?”
不會原諒,也不值得原諒。
他知道,也懂。
清楚了這一點,他除了痛苦之外,是更深層次的無奈。
、
還能如何呢?
他想,他甚至是當面關心她,她都不會要的。
她已經不稀罕了。為了她,他給醫院投資。
為了她,他把她可能用得到的東西都當福利。
為了她,他像個賊一樣的跟蹤她,只為了多看她一眼。
那些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心,是從來沒有過的。
卻又是他活該。還能如何 ;?
、
想不到辦法,無從排解內心的痛苦。他把辦公室當家,把工作當成寄託。
顧承麟,顧承耀的工作,幾乎都讓他搶光了。
可是腦子依然很空。非常的空。
空到一片茫然。
每次跟蹤丁洛夕的時候,他的茫然都會消失,變成一種尖銳的痛。
因為他看到了丁洛夕臉上的輕鬆,笑臉。
那些是離開他之後,才有的。
這個認知讓他又一次鬱悶了起來。
、
不,那個不叫鬱悶,應該叫揪心。
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揪心的嗎?
他愛的人,恨著他。
他努力的想為她做點什麼,可是人家卻不稀罕了。
他的心在一日又一日的變得空虛。
那種空虛已經不是談下一個合作案,將公司的利益提高多少就可以解決的。
夜深人靜,大腦經常湧出丁洛夕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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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笑,或哭。或難過,或悲傷。
最多的,就是她悽悽哀求著自己的是時候。
於是他經常從夢中驚醒,他夢見自己把丁洛夕送人,卻沒有回去。
她遭遇了世間最慘最大的痛苦。然後流著淚控訴他的殘忍。
畫面一轉,又是她那日流產的樣子。
滿地的鮮血,不斷的湧向他,而他在那樣的淹沒中,喘|息著醒來。
當夢境變得破碎,當夢魘不斷的糾纏。
睡覺都變得痛苦。
、
所以顧承麒連睡覺的時間都減少了,他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不要睡覺。
在這樣不斷的折磨中,他沒有發現自己幾乎不再去想起雲曦了。
那些跟雲曦的過往,變得淡了起來,放在他內心深處的一個角落。
完全不被提及。
他整個人都被丁洛夕佔據,從心到身,都在渴望著靠近那個女人。
只是她離他是那樣遠,那樣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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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次,他看著她進門,看著她走進公寓時,臉上流露出來的冷靜,恬淡。
內心的哀傷就無以言說。
那個笑,他好想捕捉,卻明白,永遠都不可能屬於她。
心,傷到了極點。
他越發的麻木。身體的感知也開始退化一般。
感覺不到餓,感覺不到渴。
兄弟發小的關心,他不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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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覺得累,很累。
他不過是覺得累,不想理人,那群兄弟朋友,就那麼緊張?
那丁洛夕呢?那幾年,她被封殺的日子,她心中有痛難說的日子。
她被他誤會被他一次又一次的傷害的時候,又有誰給她一點安慰?
沒有。
這樣一想,他越發覺得自己是活該。
等他終於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