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掌櫃真正想問的是小生身上經脈被廢的事吧?」
「嗯……」薛黎陷撓撓頭,神情真摯且誠懇,「你這麼說也對,實際上……甚麼人!」
薛黎陷這句話還未落,猛烈的掌風早已襲了出去,看的蘇提燈心裡也是一驚,這人的內力如此爐火純青,竟然不用出手已經可以隨意控制內力湧動了?
蘇提燈從小強迫自己博聞強識百家武學,就算是當世數一數二的高手在他面前過招,他也定能看出破綻來,像是薛黎陷這也不拿劍不用刀,單純靠掌法林立的,還真是少見。
他這一嗓子喊完,那邊也似乎早就有了動靜,柳妙妙本身是沒吃飽出來找東西吃的,恰巧碰見了面前呼啦啦閃過去七八個黑影,想也沒想就把手裡的饅頭丟出去砸倒了一個,薛黎陷的掌風也掃中了一片,只不過為首那個仍舊疾行著,看樣子是往乾瑞那裡奔去的。
沒關係,尚叔還在乾瑞那裡呢。
蘇提燈本以為薛黎陷會追過去,沒想到這人倒再次坐下了,還自己倒了杯茶,大有跟他談下去的架勢。
還未再次張口,柳妙妙就闖了進來,手裡還拿著半盤糖醋排骨,啃得起勁了,還含糊不清道,「你要是晚上閒著沒事,再去做一盤?」
薛黎陷二話不說準備拖鞋,柳妙妙立馬夾著尾巴跑了。
蘇提燈在一旁看的好笑,忍不住輕聲笑起來了,後來索性單手扶額,側低著頭笑個不停,連帶著雙肩都一聳一聳的。
薛黎陷真鬱悶剛才那段大好時機錯過了,不然定可以再揪著話題不放問出些甚麼來,就聽蘇提燈忍笑道,「家妻曾經也是柳姑娘這般活潑性格,日後一些變故,突然心性孤僻了起來,這人吶,活在這世上事事難料,你原本以為你已經活在地獄中了,總以為走到低谷之後再怎麼走也不會更往下滑了吧,誰曾知道,地獄之下還有地獄,層層疊疊摞下去,糟糕之後或許還會有更糟糕的事兒。所以,趁活著的時候,多珍惜眼前人才是正當事。」
薛黎陷不明白他怎麼突然感慨起來了,而且這感慨的感覺還怪怪的,有一種小冷風颼颼的從後背吹的感覺,這邊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呢,就聽一聲猛烈的冷兵器聲響——糟了,何伯也醒了?
薛黎陷撮起嘴打了個呼哨,那動靜挺好聽的,在深夜裡就像是一聲能驚醒所有沉寂的鳥鳴,柳妙妙吃的滿嘴是油的蹦進來了,「尚叔差點讓他跑了,功夫不高倒是挺能逃,何伯拿掃帚抽呢,你去搭把手。」
作者有話要說:
☆、第20章 卷二 戰時蓮,乾瑞(十)
蘇提燈這才一愣,難不成剛才是擔心自己和那幫人有預謀,他才會留下來的?
也是,本就是監視啊。
腦海裡忽又想到下午突然出現的那個人,那個人盯著自己的目光充滿了……
蘇提燈形容不上來那種感覺,他覺得自己是隻很骯髒很骯髒的蟲子,對方很嫌棄的看著自己。
這等念頭也只一閃而過,反正怎樣都是被監視,現在難得給他一個跟柳妙妙獨處的機會。蘇提燈輕笑道,「聽說柳姑娘和薛掌櫃師出同門?」
「嗯嗯。」
「真是令人羨慕啊,不知是哪位前輩如此好運氣,竟能同柳蒼原前輩結為好友,子女竟也能如此出類拔萃。」
柳妙妙歪了歪頭,不解反問,「那位前輩不就是薛黎陷他爹麼?」
「……」
算了,別再打草驚蛇。
「外面的情況怎樣了,來襲的是甚麼人?」
「我看見了噢!」柳妙妙晃了晃手裡的排骨,「黑衣人!」
「……」
或許,別的話題不至於如此。
「柳小神醫近些年來都去哪裡遊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