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起夜餓了去茅房啊?」薛黎陷趕忙倒了杯水遞過去,試圖打斷柳妙妙這個說話從來不過大腦的姑娘接下來的話。
「甚麼嘛,就是我餓了,然後起夜,去廚房了,當時蘇提燈和綠奴還住隔壁間的時候,門口倆守衛嘮嗑呢,雖然聲很小,我還是聽到啦,就這麼說的。」
噯呀媽呀,薛黎陷重重錘了自己胸口一下,真糟心,早晚有一天活活叫柳妙妙氣死的。
謠言這事他也有耳聞,他都回正淵盟了,便本能的想壓下來。
「他們那是……道聽途說。欸,正淵盟裡內……算了,」馮老原本還想抒發下感慨,看到薛黎陷那一身猩紅,他要是再感慨下,他真的扒下一層皮來才能褪色了,便趕忙道,「乾乾後來是真喜歡上乾瑞了,爹不疼娘不在的,就她哥一直陪著他,那時候正淵盟裡你們這麼大小年紀的能有幾個呀?」
「這事兒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你說我都這麼一把年紀的糟老頭子了,想管,可怎麼開口?伯尚倒是有一次佯裝無意去恰巧撞見了一次,那之後乾瑞就顯得更消沉了,伯尚還去安慰了好一陣子,說沒事都過去了,放寬心。可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小夥子,架得住一個前凸後翹的漂亮姑娘大晚上的在你房間裡溜達上幾圈麼?」
薛黎陷原本還搓的起勁,就覺得馮老說這話的時候調子怪怪的,突然醒悟到自己也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大小夥子,於是善良誠實的薛掌櫃眨了眨眼,尷尬的停下了手,「我真的……很忙。」
「是呢,大哥一般大晚上的都是在老爺爺老奶奶的房間裡義診。」
薛黎陷瞟了一眼柳妙妙,挑眉。
柳妙妙雙手托腮發了一會兒呆,開口,「大概四五年前的時候,我剛從中原往南疆走的路上碰見過你一次。」
薛黎陷作了然狀點頭,回頭問馮老,「不過……這跟乾瑞的死有甚麼關係?」
「他後來是有點走火入魔了不假,可跟那女子甚麼結合才能壓下去是純粹扯淡的。」馮老續了杯茶,有些愣神,過了會兒才道,「可我總覺得,他不是那麼單純的走火入魔。我總覺得,和他娘有關係。」
「吶,今天我也不瞞你們了,正淵盟裡肯定有內鬼,乾瑞他娘……我總覺得,總覺得這事有些怪,她近來也時常消失,不,準確說,是乾瑞幾個月前開始有走火入魔的徵兆之後,我就徹底和她聯絡不上了。」
「乾瑞的走火入魔是在她消失之前還是之後?」柳妙妙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發問,話還未及落音就被薛黎陷彈了個腦瓜崩。
「傻啊你。他娘要是被壞人操控了,弄死乾瑞還不簡單啊?退一步說,他娘是好的,無意中被人騙了或被人無意中間接給乾瑞下了藥呢?再退一萬步說,乾瑞就是自己走火入魔了,那麼他娘也失蹤的太巧不是?」
「崽子,你怎麼就覺得乾夫人不是好人呢?」馮老一笑,他起先也不是沒這麼懷疑過,可他想不到乾夫人此舉的動機,也責怪自己先前太忙沒太注意乾瑞的動向,誰知道那麼多年都沒事,突然間就走火入魔呢?
「因為,她去了鬼市。柳妙妙先前檢查了說是沒查到乾瑞體內有蠱蟲。」薛黎陷屈起手指叩了叩桌子,剛打算再開口又頓住了,歪著頭打量了她半晌,重複道,「你確認?」
「我確認!你懷疑我醫術!」
「沒沒沒,您醫術天下無雙,那麼蠱術這東西可以隔著遠距離操控,蘇提燈期間也接觸過乾瑞,換句話來說,蠱蟲裡有沒有可以先依附在旁人體內,透過接觸或者甚麼的再轉入別人體內?就比如說,乾瑞會走火入魔就是被害的。先別管弧青當初喊得那句話是真是假,蘇提燈肯定要找到仔細的問一問。可我想不明白的是……為甚麼,要乾瑞死?像你們那麼說的,乾瑞一無是處,他幹嘛非死不可?就算跟乾乾有那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