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他現在是敵是友還不知道呢,僅憑他自己的說辭,不足以推翻衛臻迴歸後的那番言論……」
「你閉嘴,」戎冷瞪眼,「那這個男娃娃是小陷帶回來的不?」
「是啊……」
「衛臻是你家兒子啊?」
「呃……」
「小陷是正淵盟的兒子!你懷疑他帶回來的人?你沒瞧見昨晚後半夜把他扯醒了告訴他那件事,他害怕我們亂用刑罰著急成甚麼樣啊,比他自己上刑室還難受。這證明甚麼?這證明小陷拿這人當朋友了。我且再問問你,薛黎陷他活了二十八年不假,可是真真正正的朋友,又有幾個?」
何伯愣住。
薛黎陷的朋友太多了。多的數不清。
但是讓他這樣聽到一個不確定的訊息就是跳腳開脫並且軟磨硬泡軟硬皆施的告誡不要亂動手,還真是頭一次見。
「大概是因為蘇提燈沒得武功吧,所以他才害怕被我們一不留神打死了。」
「嘁,」戎冷翻白眼,「小陷原先跟你說過,他袖子裡養著一條蛇魄吧?可他剛才進來,你瞧見了,你感受到了麼?他沒帶。他要是真帶了,剛才若不願我們驗脈,我們也迫他不得。那東西速度奇快,極其聰明且十分護主,只認主人的氣息,和主人指定的人。咱倆都一把年紀了,且不說年紀,就是年輕的時候,你覺得咱倆的速度能快過蛇魄麼?」
「那……回去就跟老馮說不像?」
「你摸著自己良心說嘛,像不像?」戎冷撇嘴,把他叫來就為了這麼件小事,光用腳後跟想想都知道絕不可能出現瞳姑娘跟別人有了孩子這一說,這群老糊塗蛋!
何伯猶豫了好大一會兒,然後嘆了口氣,「乍看像,後來看仔細了,就覺得倆人不是一個風格的。成吧,我也不在這兒添亂了,小陷和你在這兒足夠了,你繼續代表正淵盟對老衛的去世表達下惋惜,他們鐵定這事兒完了還得重新選下任管事的,我呢就先回去給老馮帶個信兒,別讓他等急了。還有,你轉告逄荔一聲,衛家那小子滿口胡言,甚麼棺靈不棺靈的,得讓他們落實仔細了,別造謠生事,那小子也得加強防範,我覺得事兒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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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黎陷把蘇提燈弄到床上去之後,就急三忙四的給他找藥,他記得綠奴說過先生常吃的藥就是放在胸前那個小瓶子裡,一次兩三粒就行。
在鼻子下過了遍沒聞出甚麼特殊的味道來,薛黎陷也來不及考量那麼多了,直接給他塞嘴裡又倒了杯水給他灌下去了。
試探下鼻息還是平穩的,一切都得等他醒來再做定論。
也試著摸了摸脈象,照樣是幻毒未去,浮在上面探不到底下真切的。
做完這一切薛黎陷就也沒走,索性坐在床邊發愣——難不成蘇提燈為了保自己把綠奴換進去了?
正這麼思索著,就覺得有種涼氣迫近。
回頭,銀銀正在蘇提燈的枕頭旁邊游來游去,感覺到薛黎陷在看它,它也回頭看了薛黎陷一眼,爾後慢慢朝薛黎陷進發了。
薛黎陷渾身毛都要炸起來了,作甚,想作甚!
雖然自己提前一掌拍死它是可以的,可是……
銀銀順著薛黎陷放在床邊的手背慢慢往上繼續遊,爾後纏在薛黎陷的右臂上,也揚起上半身來和他視線持平,爾後歪著頭似乎十分不解,左右看了看薛黎陷一陣子,銀銀就鬆了尾巴,往後一仰,啪嗒一聲掉在了蘇提燈的肚子上,然後繼續向他真正的主子脖子那裡爬去。
薛黎陷鬆下一口氣,也打算自己去倒杯水,一杯水入肚他又立馬驚坐了起來——等等!蘇提燈那個潔癖竟然讓那樣一個蠕軟溼滑的動物在自己身上爬來爬去,這更噁心好嗎!
薛黎陷狂甩了甩自己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