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們的辛勤工作,我們這些作曲的傢伙可就要失業了。”
隨行的翻譯對於西方人士的幽默顯然不夠了解,他把fellow翻譯成了夥伴,這也就算了,可是把lose/our/job直接翻譯成“失去了我們的工作”,雖然意思沒有多大差別,但是瓦倫丁說話當中的幽默感覺立刻就蕩然無存了。
演奏家們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很好的英語聽說能力,像潘喆這些聽懂了的都露出了會心的微笑,沒有聽懂的或者聽得半懂不懂的,聽了隨行翻譯的翻譯之後就顯得有點茫然了。
我們這些作曲的夥伴就會失去我們的工作,這話說的倒是沒錯,但是這……這是怎麼個意思?難道是在說我們這些演奏家搶了你們作曲家的飯碗嗎?
應該……不太可能這麼說吧?
那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現場一下子就有點尷尬。
陳斜陽當然聽懂了瓦倫丁的意思,作為主人他肯定不能讓瓦倫丁這位客人下不來臺,再說這可不是瓦倫丁沒有說好,而是隨行翻譯把他話裡的意思給歪曲了,這才造成了這種尷尬的局面。陳斜陽對著潘喆眨了眨眼睛,他出面來做這個翻譯的工作不太合適,潘喆來做那就完全沒有問題了。
潘喆立刻站起身來:“剛才瓦倫丁先生是說……沒有你們的辛勤工作,我們這些作曲的傢伙可就要失業了。”
哦,原來是這個意思啊,這個老外名氣很大,倒還蠻客氣的嘛。
演奏家們全都微笑起來。
這一下,輪到那位隨行翻譯尷尬了。
“哈維爾。瓦倫丁先生,你太客氣了,把作曲家的天才創作轉換成動人的音樂,這是我們這些職業演奏家的天然職責。這一次你能把這麼優秀的作品交給我們申交來演出,我代表全團142位演奏家向你表示衷心的感謝。”
潘喆作為樂團首席,他有足夠的資格說出剛才這些話,而且以他首席的身份來說這些話,比陳斜陽更加合適。既沒有貶低申交,對於瓦倫丁也有足夠的尊敬,這些話說得非常到位。
如果是陳斜陽這樣的指揮大師和申交團長來說這些話,那就稍微有點掉價了。
“這是我們申城交響樂團的首席演奏家潘喆先生。”陳斜陽適時的介紹了一句,當然是用英語。
任何一家樂團的首席都是不可忽視的人物,瓦倫丁不敢怠慢,連忙走上前去跟潘喆握手。隨後,翻譯的工作自然而然的就交到了潘喆的手上。
瓦倫丁繼續客氣了幾句,便結束了自己的說話。來這裡一是慣例性質的拜訪,二就是聽一下排練,再跟指揮最後溝通一下,瓦倫丁當然不可能站在那裡長篇大論。
“瓦倫丁先生,請你稍微休息一下,排練這就開始。”陳斜陽也沒有太多客氣,招呼了一聲,便轉向了演奏家們。
這是……要見真章了!
演奏家們立刻安靜了下來。
組委會的成員聽見陳斜陽說休息一下,四周看遍卻找不到空著的椅子,只有幾級木臺階放在演奏席的對面。
就坐在這裡休息?不像話!太不像話!怎麼能這樣對待瓦倫丁這樣的著名作曲家呢?這是破壞我們組委會的形象!
他憤憤然想著,剛準備出去找幾把椅子過來,瓦倫丁已經直接坐到了木臺階上,一點都沒有什麼奇怪或是不對或是不受尊重的感覺。
看見這樣的情況,那個組委會成員也只能悻悻作罷。瓦倫丁都沒有說什麼,他還多想什麼呢?
一陣輕輕的調音聲音在排練廳裡響起,很快,排練廳裡再次恢復了安靜。陳斜陽拿起指揮棒,看向葉梓和潘喆。
潘喆點了點頭,樂團已經做好了準備。
葉梓懷抱著古典吉他,同樣點了點頭,他也做好了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