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
陳斜陽右手一挑,指揮棒從右向左劃了一個小小的弧線,當弧線升到最高點的時候,陳斜陽左手一抬,潘喆率領著絃樂群開始了演奏。
……
35分鐘過後,瓦倫丁的掌聲在樂團演奏的餘音中響起。
“太棒了!”
“真是不可思議!”
“陳大師,我喜歡您這樣的演繹風格,這是我聽過最有戲劇張力的一次演奏!”(ps:陳大師,master/chen,這是國際樂壇對於指揮家的習慣性稱呼,哪怕指揮家的藝術境界並沒能達到真正的大師級,在稱呼上仍然是“大師”)
“潘首席,你們的絃樂群像絲緞一般閃著迷人的光澤,我太喜歡你們的絃樂了,謝謝你們精彩的演奏!”
“管樂聲部的力量控制恰到好處,真是棒極了!”
“陳大師,我不得不說您擁有一支一流的樂團,我期待著能夠跟您和您的樂團長期合作!”
瓦倫丁嘴裡的好話不要錢一樣傾灑出來,經過潘喆的即時翻譯,演奏家們全都開心的笑了起來。剛才的這次演奏能夠得到作曲家本人的稱讚,這比什麼都讓他們更加開心。
雖然西洋人士習慣於稱讚別人,他們也習慣於將這種稱讚變得更加誇張,但是能讓瓦倫丁如此交口稱讚,哪怕把他話裡的水分擠乾淨,剩下的那些也足夠說明他對申交這次演奏的滿意程度了。
這是極其不容易做到的事情。
演奏家們用整齊的輕敲樂器來表示自己的感謝,潘喆作為首席,特意走過來跟瓦倫丁握了握手並且擁抱了一下,感謝他的鼓勵。
瓦倫丁最後來到了葉梓面前。
一般來說,作曲家們在聽過了自己作品的排練之後,都會第一個就對擔任獨奏的演奏家表示感謝,這是一種尊重的意思。但是也有例外的情況,那就是作曲家對於獨奏者剛才的演奏心存疑問或者是特別滿意,這才會將獨奏者留到最後來進行質疑,或者單獨感謝。
當然,真正演出的時候是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的。無論作曲家對於擔任獨奏的演奏家這次的演奏是不是滿意,上臺之後他都會第一個擁抱感謝這位演奏家,隨後才是指揮和首席。如果是交響樂,那就是第一個擁抱感謝指揮,隨後是首席。這是音樂會上的固定流程,不能搞錯也不能不做。否則,哪怕獨奏者這一次的演奏差到極點,作曲家都會被評論家罵死,說他沒有作曲家的風度等等。
看看瓦倫丁滿臉笑容的表情,現在的情況當然就是後者了。
瓦倫丁一邊笑著一邊搖頭,緊緊擁抱著葉梓大聲說道:“布魯斯,我的孩子,你實在是讓我太吃驚了,你的演奏簡直不可思議!完美得讓人無法想象!”
“謝謝你哈維爾,你都誇得我不好意思了。”這個時候葉梓客氣了一句。現在可不是昨天,當著這麼多申交演奏家的面,葉梓可不會再像昨天那樣毫不客氣的肆意表揚自己,而是展現了一番自己謙虛的一面。否則,某些人的心裡可能就會產生一些小小的想法了。在華夏就是會有這樣的顧忌,這是國情使然,葉梓肯定要照顧到大多數人的情緒。
一句謙虛的遜謝,能讓某些人的心裡舒服一點平衡一點,也讓葉梓的將來可以減少一點出現麻煩的可能,那麼說上這麼一句又有什麼關係呢?
瓦倫丁可不接受葉梓的謙虛:“不不不,這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我能想象到你的演奏水準會進步很大,但是我沒有想過你的進步會如此ju大,這簡直是一種飛躍式的進步。”
“布魯斯,聽我說,跟我離開華夏吧。”不等葉梓再次客氣,瓦倫丁急切的說道:“我還是那句話,你在華夏已經無法繼續……”
話說了一半,瓦倫丁忽然停了下來。
這句話半年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