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先生平時起得早,是因為低燒不舒服才沒起床嗎?算了,本來住院了就該多休息,而不是換個地方繼續辦公。
段江言坐在車上,眼看著十點多了,打字問:“現在睡醒了嗎?”
片刻後,王醫生回答:“我剛剛去看了,秦董還在睡覺。”
“啊?”段江言震驚,直接一個電話打了過去,“不是,這都幾點了。王醫生你幫我進去看看,摸摸他還是不是熱乎的。”
可別涼透了、走了一會了。
王醫生無奈:“保鏢站在門口呢,不讓進啊。”
段江言:“你開啟擴音,我和他們說。”
旁邊偽裝成馴鹿的某人隨即意識到,自己百密一疏了。
他之前吩咐過,那些保鏢是聽段江言的話的。
果然,段醫生語氣嚴肅認真,三言兩語就讓保鏢乖乖讓出了一條路。
電話那邊傳來進門的腳步聲,片刻后王醫生驚訝道:“天啊!”
段江言被他嚇一跳:“怎麼了怎麼了,不會真涼了吧。”
“床上一直就沒人!天啊,那麼多醫生護士,秦董怎麼消失的?”王醫生摸了摸冰涼沒有溫度的被子,顯然是早就不在病房了。
段江言:…………
前一天他剛帶著秦朔川繞開醫生護士以及攝像頭,走過隱蔽的內部通道。
作為路痴,他自己都是花了好久才搞清楚,沒想到居然被可惡的狗都嫌先生給記住了,居然輕車熟路就跑了,愣是沒一個人發現。
“太可惡了,”段江言怒道,“這個萬惡的資本家,只有吊在路燈上動不了了才老實是吧!真想用最粗的繩子五花大綁把這個混蛋捆路燈上,狗看了都不稀罕在吊他的路燈下面撒尿。”
坐在一旁的馴鹿先生默默往旁邊挪了挪,用事不關己的態度掩飾自己的心虛。
“為什麼覺得低燒就不算發燒,為什麼不覺得自己在生病!”段江言磨磨牙。
一旁的馴鹿先生一動不動,竭力降低存在感,彷彿自己是一個真正的安靜乖巧的超大玩偶。
段江言越想越擔心,湊到北山旁邊,把腦袋不輕不重砸在他肩膀上求安慰,語氣卻依舊咬牙切齒道:
“你看,我就說他是個狗都嫌的混蛋!所以到底跑哪裡去了?!”
秦朔川若無其事清了清嗓子:“……對,這混蛋跑哪裡去了。”
段江言立即撥通了狗都嫌先生的電話。
同樣的錯誤秦朔川是不會犯兩次的,他早已經把手機靜音了,任憑化身憤怒小瘋狗的江醫生怎麼打,都只會是無應答。
段江言盯著手機,自己的這麼大一個患者就無緣無故丟了,自然不能就這樣輕易算了。
好在他還存了林秘書的手機號碼,於是撥了過去。
林秘書聽完,無辜又誠懇真摯說:“段醫生,我們董事長今天真不在公司。”
段江言:“那他能在哪裡?”特地費勁從醫院裡出去,不在公司總不能在街上的綠化帶裡犁地吧?
林秘書疑惑,如實回答:“秦董不是和您在一起嗎?”
段江言:?
我才沒那個閒心和他一起犁地。
段江言自然不信。就秦朔川那說一不二的嚴厲性格,可憐打工人被他攥著年終獎當然是沒法承認他的行蹤。
說不準他現在就坐在辦公室裡,虎視眈眈盯著小林打電話呢。
但本著打工人不為難打工人的原則,再逼問下去估計也沒用,段江言只好結束通話電話。
北山在旁邊不經意似的問:“為什麼要找他,這個患者對你重要嗎?”
段江言放下手機又重新一頭栽在北山肩膀上:“不重要,下雨天都不知道往回跑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