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了就丟了吧。”
有人說路程本身就是旅遊的一部分,段江言深以為然。
他興奮拿著手機拍自己這聖誕老人和馴鹿先生的合影,又左顧右盼看著車窗外的行道樹一棵棵飛馳而過,彷彿和其他小朋友沒什麼區別。
漫長路途的必備環節還有吃零食。
段江言咔嚓咔嚓吃著薯片,轉頭想分享給北山,卻見這位馴鹿先生依舊堅定戴著頭套,即使是坐在車裡也沒有要摘下來的意思。
幸好此刻正是京城最冷的臘月寒冬,車裡開著空調也不算太暖和,不然真怕他中暑。
——是不是我之前表達出的顏控屬性太強了,所以他才不願露臉?
段江言有點自責,想解釋自己其實不那麼看臉,但轉念一想毫無說服力,因為他此刻仍然抓心撓肝地好奇北山到底長什麼樣子。
出於禮貌最終忍了又忍沒有強迫他,只是默默把薯片伸進頭套裡,投餵他一起吃。
北山也沒拒絕,略一低頭叼住他手中的薯片。
因為兩人誰都看不到,準頭有些偏頗。
段江言的指尖幾次與北山微涼的薄唇相互觸碰,甚至不小心摸到了他高挺的鼻樑,又隨即觸電似的相互分開,酥麻電流彷彿順著小臂繼續傳導。
誰都沒吭聲,默默投餵與被投餵的動作仍舊繼續,互相裝作沒感覺那不經意的觸碰。
一包薯片很快就喂完了。
段江言想了想,忽然有了主意,又從包裡拿出一瓶可樂裝模作樣擰了幾下:“好緊,北山你幫我擰開。”
彷彿之前身手敏捷、力大無窮、給地痞流氓一個乾脆的過肩摔的人不是他似的。
擰瓶蓋需要摘手套,全須全尾包裹的這麼嚴實怎麼行,不給看臉,至少得給手控看看手。
秦朔川看出了他的小心思,無奈笑了笑,把戴著手套的手伸到他面前“好。”示意他親自摘手套。
段江言被戳穿了小伎倆有點不好意思,幸好他臉皮厚,搖晃著不存在的尾巴興奮“拆禮物”。
毛絨絨的手套下,露出一雙比想象中更漂亮的骨節分明又修長的手,如冷玉似的完美而冰涼,又像什麼藝術品。
手控被極大滿足了,盯著看了好一會也捨不得放下,最終私心又像不經意似的,把北山的右手搭在了自己腿上,以便隨時觀賞把玩。
在曖昧的邊緣這樣試探,北山沒說話,顯然是默許了這種行為。
——很好,實在是太好了,他沒拒絕我,沒拒絕我就是能繼續發展的意思。現在我宣佈這一定是我度過的最美妙的聖誕節。
前半段車程太過於興奮了,後半段就逐漸開始昏昏欲睡了。
段江言小雞啄米似的點著腦袋,一會甩甩頭想讓自己清醒,一會又歪倒下去,幾次迴圈這個過程。
片刻後,秦朔川肩膀一沉,段江言靠在他身上沉沉睡著了。
秦朔川沒有動,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一時鬼迷心竅,冒著被穿幫的風險用了“北山”的身份,這樣不理智的舉動並不是秦朔川素來嚴謹而運籌帷幄的行事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