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千鈞,可見字如其人。
堂堂的閣老府隱在此處,毫不顯山露山,只因多了潛邸那一節,又處處透著些神秘與滄桑。
魯氏聽得咂舌,深覺孫氏的話有幾分道理,忍不住連連點頭。
兩人哪裡曉得帝王家也有捉肘見底的時候。崇明帝安置姐夫一家在此處,並沒做過什麼深想,只是手中再無私產可贈,陳家在京也並沒有旁的房產。
住在這裡本是勉為其難,到讓京中顯貴平添了諱莫如深的話題,連帶著關於陳如峻青雲直上的傳奇愈描愈深。
兩人談笑間,早有隨車的婆子去遞了帖子。陳府的門房已然得了慕容泠的囑託,一面命人飛跑往內宅送信,一面早把大門口的門板卸下,請兩府馬車從正門長驅直入,直往垂花門的方向駛去。
沿著水磨石的主路一路往裡,走不多遠,便能望見兩側的抄手遊廊捧出一段黛瓦粉牆,牆下是大叢的木芙蓉。前面有片不大的空場,正是停泊馬車的地方。
慕容泠著了件深紫的金線挑繡葫蘆紋錦衣,與長媳柳氏一同等在花牆下。見兩位夫人下了馬車,笑吟吟迎上前來,殷勤地往暖閣裡讓。
彼此落了座,柳氏上前見禮,又親自領著小丫頭端了茶水點心,奉到兩位夫人面前。幾句話間噓寒問暖,柳氏眉目雖然婉約,行事卻坦然大方。
劉氏謙讓道:“少奶奶不用忙,丫頭們這裡侍候便好。我們姐妹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受了沈姐姐的重託,與陳夫人說幾句話。”
慕容泠曉得兩人的來意,也盼著府中添些喜氣,好沖淡江陰地區帶來的煩憂。當下含笑道:“總是大冷的天,麻煩了兩位夫人,先喝杯熱茶驅驅寒氣。”
劉氏快人快語,便將沈氏前日在宮中遇著陳芝華,那一番喜愛之情說了一遍,親切地笑道:“令千金著實可人,侯爺夫人喜歡得緊,實在等不得夏將軍回來。這也是老太君和康平候爺的意思,這才叫我們兩個笨嘴拙舌的走一趟,若是話說不周全,夫人別往心裡去,只別嫌棄便好。”
夏府如此乾脆利落,可見對女兒上心,到讓慕容泠歡喜,她謙謙笑道:“夫人哪裡的話,為著兩個孩子操心,我們歡喜還來不及。只盼著主雅客來勤,哪裡敢說什麼嫌棄。”。
重新換過新茶,柳氏便端上廚房裡新制的點心。
陳家惜福,如今雖然由簡入奢,依然保留著往日的飲食習慣。食材雖然普通,柳氏便琢磨著添些工藝,將普通的糕點看起來更添精緻。
她吩咐廚房將蒸熟的紅豆糯米糕涼透切成薄片,拿新油一煎,再灑些砂糖與蜜餞,拿水晶碟與銀製鏤空雕花的籤子相配,便色香全。
瞧著眾人讚賞有加,柳氏笑著應酬幾句,便立起身來告辭:“廚房裡有新鮮的鰣魚,兒媳吩咐下去,兩位夫人莫閒簡薄,在家裡吃頓便飯再去吧。”
長媳處事周道,慕容泠目含讚許,微微點頭允諾。兩位夫人在陳家相談甚歡,一力要玉成這門好姻緣,也有留膳的意思,略略客套了幾句,便也應承下來。
貴客盈門,陳府兩位未嫁的女兒自然要前來拜見。瞅著柳氏去忙,慕容泠便吩咐人喚了女兒前來。
陳芝華曉得這兩位夫人的來意,穿衣著裝上格外在意,選了件七成新的耦合色銀線方勝紋錦緞帔子,配著雪白的挑線裙,簪著兩隻耦合色的宮制堆紗絹花,耳上垂著兩隻碧玉桐葉墜,越發顯得亭亭玉立。
為著配合姐姐著裝,陳盈華換了件粉纓色雪光緞的帔子,同色的挑線裙,鬢邊也簪著幾朵絹花,一俏麗大方。
兩姐妹攜手而立,兩位夫人眼前俱是一亮。在詩箋會上遠遠與陳芝華打過照面,當日瞧不真切,今日又仔細相看了一番。
劉氏先讚道:“前日裡離得遠些,不曾留意。今日才發覺,二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