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賀遠岑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主,既然有了這個想法,不試試,他是絕對不會死心的。
第二天中午,時羨接到了他的電話。
沒有鋪墊,開門見山地說想要見她。
時羨本不想赴約的,只是礙於他是個長輩,不得不敷衍著。
按照他發的地址來到一家老茶館兒。
賀遠岑正泡著茶,見到她,也只是抬了抬眼。
時羨深深吸了口氣,走過去打招呼,「爸。」
「坐吧。」
他遞了一杯茶過去,「知道我為什麼在這兒見你嗎?」
時羨搖搖頭。
「七年前,我和你許伯伯,就是在這家茶館商量過小嚴和嘉嘉的婚事。」
時羨面色一僵。
「你知道小嚴為什麼從來都不過生日嗎?」
賀遠岑睨著她,似乎並不在等她回答,繼續道:「那是因為七年前,賀家經歷了一場劫難,所有人壓力都很大,小嚴不得不休學回國承載家裡的重任,只有嘉嘉一個人對他不離不棄,陪著他漂洋過海回來一起承擔。他20歲那天,許家為了讓賀家放心,決定在小嚴生日會上昭告青州商圈,給兩個孩子訂婚,只是天不遂人願,嘉嘉在路上遇到了連環車禍。」
第9章 夠排場吧?
時羨眸光微動,聽他訴說從前的點點滴滴,訴說她的丈夫,和另一個女人的故事。
「送到醫院之後,醫生直接下達了病危通知書,說嘉嘉可能是一輩子的植物人,小嚴知道了,丟下所有人瘋了一樣的跑到醫院,許家為了讓小嚴放棄,謊稱嘉嘉在車禍中身亡了,小嚴從此一蹶不振,你爺爺和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讓他重新振作起來。」
賀遠岑彎了彎唇角,「昨天我把嘉嘉帶到老宅吃飯,就是想讓你看看她的臉,小嚴的青梅竹馬和你長得有六七分相似,你是個聰明孩子,應該什麼都明白了吧?」
時羨瞳孔微張。
她這些天拼命往心底藏的東西,就這麼被人連血帶肉地挖了出來。
雙手在桌子底下死死握住。
直到指甲觸到掌心的傷口,扣破了血痂,疼地鑽心,才能給她帶來一瞬間的理智。
賀遠岑抿了口茶,嘆氣,「其實你這個孩子也挺好的,人長得漂亮,也聰明,合小嚴心意,為人也不多事,如果不是你替嘉嘉陪著他,小嚴這幾年也不會這麼舒心……」
「您有什麼話,直說就好。」
時羨冷冷打斷了他。
她來,不是為了聽賀遠岑能給她戴多麼光鮮亮麗的高帽。
帽子越高,裡面越是藏汙納垢。
她從未在自己面前露出這麼不耐煩的神情,賀遠岑眼底的笑意逐漸消散。
索性也不鋪墊了,聲音沉沉,「我希望你能主動一點,把屬於嘉嘉的一切,還給她。」
「屬於她的一切?」
「當初小嚴執意娶你,就是因為你這張和嘉嘉相似的臉,否則就憑時家那點兒家底和時敬川這麼個人……」
他譏諷地眯了眯眼,連眼角皺紋都含著對時羨家人的看不起,「嫁到賀家這三年,我們也沒有虧待你,更是給了你爸不少好處,你如果識相,就應該知道怎麼做。」
「您來找我,賀嚴知道嗎?」
賀遠岑眸光微閃,沒有正面回答,卻又像是回答的很徹底。
時羨笑了,讓人看不出悲喜,「所以您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怕我賴上賀家,是嗎?」
自己的目的被這麼赤裸裸的說出來,賀遠岑面上有點掛不住。
畢竟這是他們賀家明媒正娶來的媳婦。
他不給自己留面子,時羨自然也不想給他留面子。
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