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2/5頁)

缺,心“印”意總圓。無怪乎,王陽明多用公案式禪機,試舉一例。

又問功夫不切者。陽明曰:“學問功夫,我已曾一句道盡。如何今日轉說轉遠,都不著根?”對曰:“致良知,蓋聞教矣,然亦須講明。”陽明曰:“既知致良知,有何可講明?良知本是明白。實落用功便是。不肯用功,只在語言上轉說糊塗。”曰:“正求將明致知之功。”陽明曰:“此亦無別法可道。昔有禪師,人來問法,只把塵尾提起。一日,其徒將塵尾藏起,試他如何設法。禪師尋塵尾不見,又只空手提起。我這個良知,就是設法的塵尾,舍了這個,有何提得?”少間又有請問功夫者。陽明旁顧曰:“我塵尾安在?”見陳榮捷《王陽明與禪》,臺北,學生書店,1984, pp�75—76。陳榮捷雖然認為這是皮毛,最後歸結在儒家要義,但也不能推翻王陽明之喜用禪宗起“悟”的策略。

手法與禪宗公案如出一轍,就是使聽者突悟而躍過文字障。

從道佛儒互為激盪互為顛覆的具體歷史裡看,道學/理學在建構儒家的過程中,用了道、禪的語言策略確實開啟了一些廓然空闊的靈動想象的空間,並有引向道家重獲大有(冥合萬有)而又能逍遙於大無(不為名辨的“有”囚)的可能。道學家/理學家追求的人間秩序的重建,當然希望以孟子“良知”主導的“仁”透過循循善誘的教導普及到每一個人,包括脫不了權欲的在位者,後者是不容易實現的,也許一般人可以做到,但這一個社團社會的成員,如果只有道德性命的索知,而無靈動跳躍的感悟,就是說,如果沒有了詩的、美感的涵詠帶來的飛騰的想象來孕育,終究只是一群理性的、嚴肅有餘活潑不足的成人的“理想國”而已。事實上,因為代表理學的程朱的成功,成為明代以還道德性命的權威論述,使得心、性、理、氣在宋代重新探索時原來所開啟的活潑的想象思維(“道”體,道佛儒和平共存互為激盪的思域)反而慢慢地被邊緣化,原要“自然化”的名教變得更固化物化偶像化,更固實地框死一般人的思想行為,到了“蕭規曹隨”的地步,以致終於在現代引起要打倒孔家。(這也不是說現代——尤其是五四的學者——對道的歷史發展有通透的瞭解。)道學/理學目的重於理體(體蔽於用)的政治議程演變到後來,結合了西方工具理性主義,就會變成一個“物化經濟人”的社會,也就是我在別處說的“見樹只見木材”的社會,就像後現代的中國和臺灣所面臨的一樣。另見我的“Why Daoism Today?” parative Literature: East &West, Vol�5 (parative Literature Research Institute, Sichuan University, Autumn 2003)。嚴羽從道學/理學目的重於理體(體蔽於用)的政治議程裡預感到全面人性的虧損,是這樣的危機感,使得嚴羽激情地推出他的靈動神思的詩論,希望詩人們透過不涉理路、玲瓏透徹、興趣洋溢的詩,見框解框地,重新撫觸活潑潑的具體的生命世界,來抗拒體蔽於用的發展。

圖1范寬溪山行旅

圖2戴進春遊晚歸(區域性)

圖3戴進春遊晚歸(全景)

圖4米芾春山瑞松圖

圖5玉澗山市晴嵐

圖6馬遠山徑春行

圖7夏圭溪山清遠

圖10雪舟潑墨山水

雲山煙水與冥無的美學(1)

空故納萬境:雲山煙水與冥無的美學

引言

許多年前,我還是研究生的年代,讀到龐德巨篇《詩章》之49,覺得句法、意境都近似中國山水詩的傳統,很快就發現,《詩章》49是從日人畫的《瀟湘八景》冊頁上的題詩,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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