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卻走到了程澤面前,他仰起小腦袋眼巴巴地看著面前面無表情的男人,鼓起勇氣道:“你是球球的程老師對不對?”
程澤點點頭。
“那你能不能也當酒酒的程老師?”杜子辰的小臉白淨,嘴角掛著害羞又勇敢的笑容。
程澤看著他莫名想到了圓鼓鼓的糯米餈團——唔、明明球球比較像吧?
不得不說程澤的軟肋確實是小朋友。
衛黎十分心酸地目送著已經被他劃為所有物的程老師一手牽著一個小朋友去球球的臥室給他們檢查作業。
而他還坐在這裡的原因——興奮過度的杜爸爸拉著他想要分析一下他的所有物。
“哈哈阿黎,這程老師確實不錯!”
所有物被誇,衛黎因著一榮俱榮,於是心情變好了一點:“那是。”
“說起來還真沒有人跟我說過這回事,現在想來確實是這樣,每次數學考試前酒酒都會睡不著。”
衛黎聞言嘆了口氣:“杜哥你之前請的老師都知道你的身份,大概不敢跟你實話實說。”
杜爸爸點點頭,深以為然:“哎,可惜程老師還沒明確答應下來,你說要不我把報酬再提高點?”
衛黎不贊同地看著他:“剛你兩次張口就想說這個吧?我不是提醒你了麼,在程澤答應前別說錢的事,倒不是他視錢財如糞土,而是你的報酬太高了,他會覺得他不值得。”
“是嗎?這程老師還真是不一般啊!”
衛黎與有榮焉地點點頭,把這話當高度讚揚聽了。
話分兩頭,此時跟兩個小朋友大眼瞪小眼的程澤也很無奈。
衛球球死死地扒拉住程澤的腿,不依不饒道:“程老師你不準叫他酒酒!他叫杜子辰,或者叫肚子疼也行的!”
一旁性格跟小綿羊似的酒酒拉了拉小夥伴的衣角,輕聲道:“球球。”
程澤無奈地撫了撫額,雙手用力把球球拉起來抱進懷裡,嚴肅道:“衛子初,酒酒是不是你的好朋友?”
美美地窩在程老師懷裡、幸福地找不著北的球球暈乎乎道:“算吧。”
酒酒聽到這個十分沒義氣的答案有些委屈地嘟了嘟嘴,不過只不聲不響地仰頭看著他倆。
程澤伸手給他,拉著他坐上床沿,苦口婆心地對球球道:“那我叫一聲酒酒又有什麼關係?”
球球立馬精神了,思路清晰地翻舊賬:“程老師你教了我一年才喊我球球的!你……你起碼要到明年這時候才能喊他酒酒!”
程澤沉默。
倒不是他對乖巧的酒酒“一見鍾情”才非得糾結這個稱呼,而是以他教書兩年的經驗,很輕易就看出了杜子辰是一個比較內向害羞的小朋友,如果他想真正教對方數學的話,首先就給跟他熟悉起來——因此,暱稱是一個很好的切入口。
“酒酒,你是不是跟同學關係不好?”程澤伸手摸了摸對方的腦袋。
小朋友聞言眼圈居然一紅,沒精打采地點點頭。
球球一看火氣上湧,揮舞著小拳頭道:“是誰?!誰敢不理你我去打他!”
程澤安撫地拍了拍球球,然後摸著酒酒的頭髮繼續道:“是因為你的數學成績嗎?”
酒酒這回沒點頭,他睜著紅紅的眼睛輕聲道:“他們說我像女孩子。因為語文和英語的成績比女孩子還好,但是數學成績……”他微微哽咽了一下,像一隻吃草梗住的小綿羊,“他們還笑我老是轉學,他們說我就是轉一百次學,數學還是倒數第一。”
小男孩的臉蛋白淨,五官細緻漂亮得像個小姑娘,但是即使說著這樣的話卻仍然沒有一滴眼淚。
球球感受到小夥伴的難過,慢慢安靜下來,從程澤懷裡爬出去,然後拉過酒酒的手,故意粗著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