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為杜子辰的數學基礎十分不牢固,所以程澤每天抽出四個小時給他補課——其中兩個小時其實是監督兩位小朋友寫作業。
另外在他的至交好友衛少爺強烈要求下,他把四個小時分作了上午兩小時和下午兩小時,而夾在其中的午飯自然是由號稱白蹭課的衛家來準備了。
好在杜家父母原就打算在上班後把自家兒子扔給衛家照顧,這樣一來倒是皆大歡喜。
當然,皆大歡喜的結果就是衛少爺越發懶散了——超市的大熱潮原本就是過了年便清閒不少,所以雖然規定了管理層年初八上崗,但作為頂頭上司的衛黎偶爾遲到早退得十分正大光明。
他半靠著程澤胡思亂想地想到某句古話:君王從此不早朝。
衛少爺摸著下巴點點頭,嗯,還是很有道理的嘛。
“程老師,這麼做對不對?”酒酒伸長手把寒假作業本遞給程澤,小臉上常見的害羞笑意在這些天的相處下漸漸消失,反而顯出幾分罕見的信心。
程澤下意識地摸了摸他的腦袋,接過作業本的同時說道:“頭髮是不是長了些?”
這話沒有明確的物件,於是在場的三個人跟被老師提問似的爭相回答。
球球:“我也覺得!像個小姑娘似的!”
酒酒:“我……”
衛黎用肩膀拱了拱對方,嘲笑道:“程老師你連這個都管?”
程澤用手託了託眼鏡,認真道:“酒酒的劉海快遮住眼睛了,一來對小朋友的視力有影響,二來這樣類似保護傘的劉海也是自信不足的表現。”
“……我服你了,這樣細微的東西你都有研究麼?”衛黎看著他,嘴裡雖然是不正經的調侃,但眼裡的自豪和眷戀滿得快要溢位來。
也許這種事換一個人來說,他會覺得對方十分婆媽以及娘氣,但是這話由程澤說出來,他只覺得對方太過細心體貼、溫柔得他恨不得自己也變成小朋友——好得到這種全方位的照顧和細緻無比的對待。
程澤耐心地看著小朋友,語氣雖然仍舊冷硬,但已經不會讓對方害怕:“酒酒,你覺得呢?”
杜子辰摸了摸自己的劉海,自言自語似的喃喃:“剪短了就要看到他們了,我不想看到他們笑我。”
球球是個急性子,聽到這話不滿地推了推小夥伴,嚷嚷道:“杜子辰你膽子好小哦!怕什麼呀,哥哥幫你揍他們!”
衛黎聞言拖過自家小胖墩,警告般地給了他一個爆慄,然後抱著外甥饒有興致地看向程澤。
程澤並沒有什麼反應,低頭看起了作業本。不多會兒,他重新抬頭看著面前有些侷促的小朋友道:“你覺得自己做的對麼?”
酒酒緊張地捏著自己的衣角,張著嘴卻說不出話。
程澤靜靜地看著他,像是一種無聲的鼓勵。
良久,酒酒才輕聲地囁嚅道:“對,對的吧……”
程澤聞言勾起唇角露出一點笑容,輕聲道:“回想一下解題的過程,你出錯了嗎?”
杜子辰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半是堅定半是猶豫地搖了搖頭。
程澤也不著急,繼續問道:“是按照我教你的方法做的嗎?”
這回小朋友沒有半點猶豫,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
“老師按照這個方法做出來的答案會是錯的嗎?”
“不會。”
“我們的方法是一樣的。”
酒酒直直地看著程老師,心裡有一種他現在沒法描述的感受,於是他只好脫口道:“所以酒酒也不會錯的。”
程澤這才放鬆似的笑了出來,手下輕柔地摸了摸小朋友的腦袋,果斷道:“杜子辰,不要問做的對不對,只要你按照對的方法做,答案肯定不會錯。”說著話鋒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