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好一會才說:“那榜就是給她看的,告訴她,明明活著的愛人,從此卻只能當她死了,她曾經的痛苦已經讓她恨的人嚐到了。”
楚雲熙疑惑的想思索下話中真偽,偏偏頭疼的要命,她閉上眼,皺眉不吭聲。
長公主看楚雲熙凝眉不語,想伸手去碰她,問問她是否哪不適,但楚雲熙面容冷淡,看起來竟如此生疏和拒人千里之外,手便卻停在半空,又回到碗勺上,遲疑了會,才繼續說:“龍江其實是她自已選的墓地,若戰敗,那些兵將就是她的陪葬,她是個瘋子,從母后死後她就瘋了!”
楚雲熙聽出長公主語氣中的不安無力和隱晦辨白,睜開眼睛看她,看到她憔悴清瘦的臉,手伸過去放在她手背上,動作輕柔,楚雲熙卻痛的連笑也有些苦澀,楚雲熙看著長公主,非常認真的說:“你認為我和她關係非淺,我會因此質問你?”楚雲熙非淺二字語氣加重了些。
長公主聽聞臉色有些下沉,看著楚雲熙,沒有否認,就憑她親眼看到的幾次,說華夫人沒對楚雲熙另眼相待那就是自欺欺人。華夫人是出了名的風流多情,楚雲熙不可能不知,卻仍數次去找她。一個不惜失明救人,一個處處手下留情,其間曖昧不明,如何讓人相信她們之間是清白?也許楚雲熙不是那多情的人,但華夫人是絕對做的出下藥相挾的事的!
楚雲熙自嘲的笑笑,抓著長公主的手放在自已左胸口,手腕上的疼蓋過了她的頭疼,讓她更加清醒,她語氣認真的說:“我明白的,這次是真的明白。蒼茫大地,誰主沉浮?機關算盡,其實都是群可憐人罷了。如你,如我,如她,天意弄人,莫嗟莫怨。”
長公主感受著那一下一下的心跳,半晌才說:“雲熙,幸好,你還在。”
楚雲熙勉勵的笑了笑,眼睛已半眯起,不一會,靠在床頭的她竟沉沉睡去。長公主坐在她身邊,手還在她手中握著,看她睡著的恬靜容顏,良久才輕輕的將她手放進被中,離去時雙眸微紅。
“不論是挖地三尺,還是嚴刑拷問她身邊的人,總之,不管用什麼方法,十天內本宮必須要見到解藥,否則,你們也別回來了!”楚雲熙一睡便是數曰,長公主心急如焚,在楚雲熙養病的院內直接對剛提升為二品鎮國將軍的林業下了死令。
“何必為難他們,也許藥已經被毀了。”楚雲熙剛醒過來,正聽到了院內的聲音,看著進來的長公主,勸阻道。
“不會,她不會毀的,一定藏哪了。”長公主走近楚雲熙身邊,看她換上了一身竹青色男袍,正坐在床延等她,忙緊張又問:“你要去哪?”
“去看看皇甫澤。”楚雲熙說著,努力站起來立直身子,示意她的身體恢復的不錯,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
長公主不語,良久才點點頭說:“有些遠,讓人抬轎去吧。”
楚雲熙點頭應下,在長公主的注視下離宮去武親王府找皇甫澤。
武親王府內三步一兵,五步一哨,守衛森嚴,門外曾在達州軍帳中見過的一位將軍,見到她來,恭敬行禮,親自領她進去。楚雲熙看了看府內兵將,全都是長公主手下的人,皇甫澤如她所料一般已被軟禁了。
在後園看到武王皇甫澤時,楚雲熙愣了好一會才確認。素來一身黑衣面目冷酷的皇甫澤,如今穿著如道袍的灰衣,坐在無意亭中提筆練字。
楚雲熙多看了幾眼亭名,才走近亭內,靜靜看著皇甫澤正在寫的詞:漠陵風雨,寒煙衰草,江山滿目興亡。白日空山,夜深清唄,算來別是淒涼。往事最堪傷。紙上只寫到此處,皇甫澤見楚雲熙來,也沒有意外神色,擱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