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擺架子,沒想到看到你爹的詩文後,立刻出來,向你爹盈盈一拜道:『這才是詠梅的上品文字。』 ”
陸其珩雙眼發光,彷彿回到了當時的情景。“柳姑娘出來時,全場的人都看呆了。有人張大了口,忘記咀嚼嘴裡的東西,更有人失了魂似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看著她。柳姑娘果然即席吟唱了你爹的詩,一曲既畢,全場轟然叫好,柳姑娘卻立刻隱人房中,當時奇磊的魂整個像是被她攝去了。
“奇磊和柳姑娘就是這樣認識的。很快的,他們的心中就只有對方,再也容不下別人。當時奇磊在杭州已有妻室,加上柳姑娘的出身,家中的人自然反對,但聿好當時有福親王出面調停。福親王為人英武,而且惜才愛才,在當時,他和當今的皇上——那時的瑞親王,是最有繼位希望的兩名皇子,因此雙方人馬你來我往,較勁得非常激烈,而在培植羽翼方面也不遣餘力。福親王幫助奇磊,其實也有禮賢下士、將他收為心腹的打算。
“有親王出面緩頰,梅家的人也不好再說什麼,備了重金讓奇磊替柳姑娘贖了身,在京裹雙宿雙棲,好不快樂逍遙,羨煞神仙,我便常是他們的座上客。奇磊也不忘福親王的恩德,春闈一舉得意,更成為福親王商議大事不可或缺的心腹;而在下汗顏,名落孫山,心灰意冷之餘,打算收拾行李打道回府時,奇磊託給了在下一樁差事——護送他的愛妾回杭州老家。”
陸其珩頓了一下,歇口氣,心黛與弘璨皆出神地望著他。
“因為當時回部作亂,事態擴大,老皇上為了考驗兩位皇子——瑞親王與福親王的能力,派了他們二人分別領軍、畫分戰區,坐鎮前方指揮。這是考察、更是磨練,兩位王爺自然是牟足了全力,盡心表現。齊磊是福親王的心腹,當然也義不容辭的隨軍遠行,而那時柳姑娘已有孕在身,單獨一人留京沒人照顧,齊磊很不放心。所以託我送她回鄉。”頓了一下,感慨長嘆:“也幸好她沒留在京裡,不然就沒有馨戴公主你了!”
心黛握住弘璨的雙手冰冷無比,她知道故事就快到達關鍵了。
齊磊對柳姑娘真是戀戀不忘,大軍出發前,我為他餞行,席面上我為他畫了一幅柳姑娘的畫像,由柳姑娘題詩,由他攜著,以免相思之苦。“
“啊,就是娘那幅畫嗎?那為什麼後來又回到我娘手中?”心黛急著問。
“你慢慢聽我說,”陸其珩不自覺的看了弘璨一眼,見他亦凝神傾聽,便先拱手道:“接下來的話如果不中聽,還請王爺多包涵。”
“這和弘璨又有什麼關係呢?”心黛不解地問。
“和王爺無關,但和當今皇上有關。那時福親王的仗打得極好。頗受老皇上的欣賞,而瑞親王也是有才華的人只是他遇到的對手較強,形勢又教不利,但見到老皇上時時誇獎福親王,心中總是不平。終於有一次機會來了。福親王勝仗打多了,有點得意忘形,不顧自身安危率大軍直人險地,被敵軍所圍困,好不容易派人突圍,向瑞親王求救。瑞親王帳下有胡晉城等大將,救他不是問題,但瑞親王打定了主意要乘此機會借刀殺人,除去輿他同爭帝位的心腹大患。於是他按兵不動,讓福親王的十萬大軍彈盡援絕;不僅如此,為了將來在老皇上面前可以辯解,瑞親王不惜捏造證據,誣陷他的手足抗敵不力,反而投降賊人……”
“你……你胡說!”弘璨怒道,“福親王叛國降敵,我父皇坐鎮前線、穩定軍心、保境安民,乃是眾所周知之事,豈容你信口汙蠛!”
“在下不與殿下爭論是非,畢竟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爭明白了又如何,誰能爭得過皇上呢?當時老皇上接到訊息後大為震怒,通敵叛國是滿門抄斬、誅連九族的罪名,可憐那些和福親王有關聯的人,包括你梅家在內,滿門老幼無一倖免。”
“啊……”心黛全身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