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抖,面色刷白。
“聲好那時候我正護送你母親沿運河南下,船行到一半時接到這訊息。我們當然都不相信奇磊會做出那種事來,但那時你母親是梅家的人,自然也在抄斬的名單之內,最要緊的當然是保住性命、保住奇磊的骨肉。於是我們棄船登岸,原本打算佯裝為夫婦,找個鄉下地方避避風頭。但是奇磊生死不明,你母親執意與他共生死,所以偷偷的留書出走,我猜她一定是知道我不會贊成,所以決定獨自一人遠赴回疆。
“在下遍尋不著她的蹤影,此後也沒有任何她的訊息。倒是後來前線傳來瑞親王攻破敵營、而且殺了通敵的福親王等一干人的訊息,我想你爹必定不能倖免於難,而你母親的下落始終是個謎。我算過日子,你娘根本來不及見奇磊最後一面,不過也許想辦法見著了他的屍首、遺物也說不定,所以那幅畫才會落在你娘手中。後來瑞親王繼位,在下對仕途已心灰意冷,不上京、更不赴考,而日前秀祺信中提到來自回部的心黛公主,還有外間的傳達等,勾起了在下萬分之一的冀望,所以才答應赴召北上。唉!真沒想到這個秘密在我心中已經埋藏十幾年了,居然……居然還能親口告訴奇磊和晴煙的女兒,我……我就是死了也安心了。”
“陸伯父……”心黛大聲哭了出來,陸其珩也陪著落淚。“原來……我的父母竟身受如此巨大的冤屈。我……我……”
“心黛公主,”陸其珩勸慰道,“這件事你可千萬要擺在心底啊!不管你爹孃是不是受了冤屈,你算來也是欽犯的身分,根本不該活著的啊!這事的罪魁禍首是皇帝,你又能向誰告皇帝的狀呢?”
“我……”
“王爺!”陸其珩轉頭對弘璨說道:“在下的話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絕不能再讓其它人知道,否則會害死心黛公主的。”
“我……”為人子的弘璨根本不相信他一向敬愛的父皇會有如此卑鄙陰險的一面,但他也絕不容許心黛受到任何一點傷害。“你口口聲聲詆譭我父皇,我本該拿你洽罪,但是為了心黛,我……我可以隱忍。”弘璨摟住了心黛,語氣轉柔,“你放心,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沒有人會知道的。”
“沒有人會知道?”心黛雖淚流滿面,但仍慍怒的喊道:“我父親報效朝廷,竟落個滿門抄斬,我母親深入荒地,悒鬱以終,這些都算了?一筆勾消?”
“心黛……”
心黛掙脫他的懷抱,對陸其珩盈盈下拜,“陸伯父,當年你替我爹、我娘所做的一切,心黛無以為報,只能在這裡多謝你了!”
“公主,”陸其珩連忙扶住她,“千萬別這麼說。能看到你,我知道晴煙的一番心血沒有白費,也就很安慰了。”
其實當年陸其珩對柳晴煙也是一往情深,只不過因為她是朋友的愛妾,只能將一縷情絲深埋心田。近年來他出世、參佛,一半是因為官場黑暗不願涉足,一半也是為了這位令他到現在還念念不忘的柳晴煙。
“在下離京在即,為了不啟人疑竇,不會再和公主見面,請公主保重。”他又向弘璨提醒道:“王爺,世上許多事是非曲直很難論定,位高權重者未必事事皆對。王爺天性敦厚,不知人心險蠟,聽在下一言,若有可能,帶著心黛公主遠離是非吧!皇上對心黛公主是什麼意思,不用在下明說你也明白。”他拱拱手,“在下先回風華園了。”
陸其珩走後,心黛仍不住的落淚,任憑克娜雅輿弘璨怎麼勸也沒有用。
“心黛,”弘璨心疼地說:“不論事情如何,我一定會保護你的,相信我。至於你父母的事……你能不能先忍一忍?等父皇千秋後,我一定設法查明真相,還他們清白。”
“還他們清白又如何?”心黛語氣無盡悲慼,“我們梅家無辜受累的血債,你能還得了嗎?”她看著弘璨,“這事雖與你無關,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