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瘡結了痂,弄得她心癢難耐,一不小心就伸手去撓,直到流了血,那感覺才消散。
倒是紫砂心細給她弄來兩瓶蛇油,紫砂瞧著她的手都這般了,也沒多問什麼,九爺不願意同人說的,他便也不問。
連著塗了三日的蛇油後,顧九手上的凍瘡也稍稍緩解了。
幾位酒坊的管事被小廝喚來,顧九大致尋問了一些情況後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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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月在軒城尋了一處宅院住下。
夜風派來照顧他的人,給他診治著,一路上他胸口的箭傷也好的差不多了。
晨起後寡月在宅院中活動身子,諸如八段錦,五禽戲之類的,百試不爽。
宅院很小,他身上並未攜帶過多的銀兩,僅有的是夜風賜他的屬下捎帶給他的。
屬下易姓,全名易書敏,寡月直呼他小易,他曾規勸小易回長安等候夜風,小易卻說他授將軍之命來照顧靳大人,便是靳大人的人了。
原來這易書敏是夜風心腹,是由鬱傾親手培養的。
寡月是十一月三十日的時候才命小易去梅花廬尋衛箕的。
也正是十一月三十日大雍遠征西涼的軍旅才將西涼班爾拉的女首領,嵐安將軍送至長安,本是在桐鎮逗留了一些時日後,董光才帶著弟弟董明的靈柩,與西涼班爾拉部的首領將軍與十名副將受令回長安。
如此一來,大雍攻打西涼之事,算是傳開了。
董光董明為當朝三品將軍,三品以上將軍戰死都不可草草了之。
乾元殿夜帝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親自召見了董光。
慕長安未回,故董光回京等同於慕長安回京。
慕長安年紀輕輕屢立戰功,如今於長安百姓,慕長安是猶如大雍戰神一般的存在。
夜帝封年僅二十歲的慕長安為護國將軍,慕氏一族至此算是大雍之盛,當然亦是有人不爽,言慕氏女獨佔六宮之寵,故慕氏一門之榮辱全來之於女人。
這樣的想法,在朝中很多大人心中早有生根,只是慕氏從來不屑於解釋什麼。
追風董明為“安陽公”,諡號“武烈”,於董氏故鄉安葬,於稟德十三年春入武烈安陽公墓。其兄董光授正二品鎮北將軍,再率兵十萬與護國將軍慕長安匯合。
嵐安將軍被兩名侍衛押進金殿,隨後的還有她的三名部將,兩女一男。
掙扎良久的四人,被侍衛們壓迫著跪地。
“大雍夜帝,你今日強迫我嵐安跪你,來日你要等著,償還——”
“啪”的一聲,一個侍衛掌摑在嵐安的臉上。
嵐安將口中的血唾在了那侍衛身上,眸中的怒火更甚,握著千斤鐵鏈的手指骨咯咯作響,今日的屈辱,今日所受的嘲諷都會讓大雍人血債血償!
總有一日,總有一日!
高座上的男人皺眉間。冷目悲憫地望向金殿上跪著的女人。
“嵐安將軍,你是否願意歸順我朝?”卿夜闕開口問道。
“哈哈哈…。”金殿爆出一陣沙啞的大笑,“本將雖降,不代表是要做你們大雍人的走狗!本將誓死效忠西……”
又是“啪”的一聲響,嵐安的臉頰已腫的老高了。
夜帝額角的青筋暴跳,面色十分難看,西涼人果真不識時務!卿夜闕伸手揉了揉額角,鳳眸凌厲了數分。
“帶下去!”夜帝身旁的安雨翎尖聲說道,秀眉微微皺起,神情有些複雜。
嵐安和她的三名部將被人帶下,押往長安北營。
西涼班爾拉部的最高首領屬如今大雍最高的“囚犯”,刑部攜手長安北營聯手受理。
鐵鏈聲錚錚作響,嵐安與和她一起被俘的十多名部將還有副將被送往北營。
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