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蕭瑟荒涼的景象。
因沒帶出手爐來,陳瀾原本就在輕輕跺腳,乍聽得陳灩此話,她驟然心裡一縮,但面色竟是紋絲不動,那目光不住地在陳灩身上打量。
“四妹妹今天來,便是特意告知此事?”
“沒錯。”陳灩連忙點了點頭,見陳瀾似乎並不信,她不禁有些焦急,“我也不知道這事情是真是假,興許只是他嫉妒三姐夫前途正好瞎編出來的,可有道是酒醉吐真言,三姐你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總得設法打聽打聽再說了,三姐夫進宮之後,可曾有訊息捎回來?若是沒有,興許就真是有什麼不對勁。你是御封的縣主,尋個藉口進宮還不容易麼?到時候無論是皇貴妃,亦或是賢妃娘娘,她們那邊總能有些訊息。”
陳瀾看著眼神焦慮的陳灩,沉默了好一會兒方才點了點頭:“此事我知道了,多謝四妹妹關切。”
“這沒什麼,三姐從前助我良多,這也是我該做的。”陳灩這才鬆了一口氣,面上露出瞭如釋重負的笑容,“三叔坐穩了爵位,若是我們姊妹幾個遇到什麼事,卻決計指望不上他,我父親就更不用說了……咱們家裡出嫁的姊妹三個裡頭,就數你嫁得最好,三姐夫人也可靠,若他有什麼萬一,日後還能指望誰?”
見陳瀾微微點了點頭,陳灩便抬頭看了看天色,隨即歉意地說:“我家那位老祖宗最是嚴苛,說是午時之前一定要回去,我不能再留了。若三姐信得過我,有什麼訊息儘管知會一聲,我一定盡力就是。”
望著那素色人影匆匆下了臺階,到了門口和兩個媽媽會合便快步離去,陳瀾低頭看了看剛剛臨走時陳灩緊緊握過的手,剛剛紋絲不動的臉色終於有了變化,腦海中更是飛速琢磨著楊進周那天凌晨回來時的情形。除卻楊進周除了最初一日之後,五六天都不曾送過訊息回來這一點相當的古怪,鏡園內外並沒有絲毫的動靜,怎麼會出來這所謂的鞫問?
剛剛柳姑姑和長鏑離得稍遠一些,卻不是為了避開,而是防止有人誤闖或偷聽,這時候兩人都上了前來。儘管陳灩刻意壓低了聲音,可卻沒顧忌他們,而她們一個是在皇后身邊磨了十幾年,一個是宜興郡主一手教匯出來的,陳灩那鄭重其事的表情,還有那隨風飄來的話語,足以讓她們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夫人,我那天進宮去見皇貴妃的時候,還聽說皇上親自去內官監見了那三位公公,後來外頭的事情揭開鍋之後,雖說人尚未放出來,可怎麼看也該是撇乾淨了干係,怎麼會和咱們大人又扯上了?那蘇姑爺素來有些好高騖遠自以為,說不定聽著風就是雨,胡說八道而已。”說到這裡,柳姑姑又看了看長鏑。
長鏑瞥了一眼陳瀾,也忍不住嘟囔道:“柳姑姑說的是,四姑奶奶這話也未免太滑稽了些。老爺那次一夜沒回來,第二天便揭出了一樁大案,說不定就是老爺建了大功呢,哪有功臣不賞先關起來審問的要是夫人真的不放心,索性讓柳姑姑再進宮一趟好了。”
“你當進宮是吃飯一般,三天兩頭就能隨便跑?”陳瀾搖了搖頭,又笑道,“之前是自從皇貴妃冊封日的傳見之後,好久沒去過了,所以讓柳姑姑去代為拜見並無不妥。如今卻是五天前才去過,拿什麼理由再跑一趟?這樣,回家之前咱們往江米巷千步廊那邊繞一繞,順便看看東安門大街西安門大街和北安門大街是什麼光景。”
長鏑跟著宜興郡主早就把入宮當成了家常便飯,此時聞言撇撇嘴就不說話了,而柳姑姑卻一下子警醒了過來,隨著陳瀾往塔林另一邊門走去的時候忍不住就歉然說道:“夫人,都是奴婢的不是,那會兒貿貿然往宮裡跑了一趟,如今真正遇著事,竟是讓您犯了難……”
“只是還沒影的事,柳姑姑就別惦記這些了。如今這當口滿城風雨,貿然進宮反而不妥。四妹也就是來提個醒,你們剛剛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