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部分 (第2/4頁)

是胡說八道,這會兒怎麼就緊張起來了?”

三個人一邊說一邊漫不經心地在塔林裡走著,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深處。突然,陳瀾看到不遠處赫然有一座斷碑,腳下一頓就徑直走了過去。待到近前,她摩挲著那已經變得光潤的斷口,若有所思地辨認著下頭的字跡,卻是寫著至正十一年重修崇國寺的字樣。這一年多來看了許多史書的她一下子想起這便是元末紅巾軍起義的年份,正沉吟時,突然聽到了背後傳來了一聲驚呼。

“誰?”

陳瀾慌忙轉身,見柳姑姑和長鏑已經全都是背對著她,在她們倆身前不遠處正是兩個身著青衣的男子,瞧著像是主僕倆。那披著一件半舊不新皮大氅的主人大約二十出頭,臉上表情溫和,那淡淡的微笑在這寒冬中恰是有一種使人如沐春風的感覺。而那僕人身材高挑劍眉英目,面色卻異常冷冽,看上去大約十七八歲——乍一眼看去,陳瀾甚至覺得,這人和自己的丈夫楊進周彷彿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只那冷臉就足以讓人退避三尺。

想歸這麼想,這塔林中突然闖進了兩個男人,她心頭吃驚自然非同小可。然而,就在她思量護國寺怎會在今日女客雲集之時放進了兩個大男人時,就只見柳姑姑上前一步,竟是屈了屈膝,隨即語氣不太確定似的問了一句。

“可是……荊王殿下?”

一聲荊王殿下,一旁的長鏑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而陳瀾則是在震驚之餘,心底難免大覺古怪。諸多皇子之中,除卻那些年幼的小皇子,就連吳王她也在千秋節坤寧宮覲見皇后的時候偶爾遇到過一次,更不用說原本就是親戚的晉王和猶如牛皮糖似的淮王了。唯有以好男風出名的荊王,她還是第一次見。想來護國寺放了他們進來,一是因為皇家威嚴不得不從,二來也是因為這位皇子殿下名聲在外的緣故。

對面的兩個男子聽到柳姑姑這一聲問,前頭的主人訝異地看了過來,後面僕人模樣的少年卻退後了一步往荊王身後避了避,隨即冷冷地說:“殿下不是說你是個冷門皇子,不管走到哪都不會有人能認出你的嗎?怎麼才一現身就被人識破了”

聽著這絕對不像是僕人對主人說話的口氣,陳瀾不禁大為意外。然而,接下來的一幕讓一向鎮定的她愣在了當場。就只見那被柳姑姑稱之為荊王的男子轉過身來對那少年歉意地一笑:“蕭郎見諒則個,我也不意在此遇上從前坤寧宮的柳姑姑。”

說完這話,他就衝柳姑姑擺了擺手,又溫和地點了點頭道:“出門在外,不用那麼多禮數,柳姑姑還請不要聲張。”他說著又看了一眼長鏑和陳瀾,目光很快就落在了陳瀾身上,“這位當是海寧縣主吧?一直只是聞名不曾見面,不想今日有興一睹。”

這時候,陳瀾方才驚覺自己尚未施禮,忙屈膝行禮道:“荊王殿下。”

“免禮免禮”荊王笑吟吟地頷首之後,又掃了掃那塊斷碑,旋即若有所思地說,“至正十一年,紅巾軍揭竿而起,至正十二年,脫脫丞相率軍破徐州,殺芝麻李,因而方才有至正十四年的元帝敕諭碑……縣主若要看碑,倒是那座元帝敕諭碑有些意思,足可博得一粲。我今日出來不過是為了上香,只在寺後隨意走走,請縣主不用和別人提起此事。”

言罷,他微微一拱手,隨即轉身到了那少年面前,虛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那邊尚有立著脫脫丞相夫婦塑像的千佛殿,蕭郎隨我去看看如何?”

那少年斜睨了荊王一眼,終究沒說出個不字,他看了看陳瀾這邊三人,微微欠身行禮,隨即徑直隨著荊王沿著另一邊的路走了。而等到他們的身影幾乎看不到時,長鏑才三兩步蹦了過來,在陳瀾身後立定之後,就用手輕輕按著胸口。

“這就是荊王殿下?我常常隨著郡主入宮,可還是第一次瞧見……”

她這話還沒說完,柳姑姑就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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