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性,就終究難以真正攀居大道。。。”
兩人就此款款而談,彼此之間,也難免偶爾會小小有所爭議。正說話間,外面有人出言道:“。。。師父與師尊可是在裡面麼?徒兒有事求見。”
葉孤城聽了,便說道:“進來罷。”片刻之後,就見花玉辰腰懸寶劍,穿一身蜜合色的錦袍,從外面走了進來,上前給兩人見了禮,俊秀的面容上是毫不掩飾的喜悅之色,微笑著道:“師父昨日回京之時,玉辰正在堂中處理些許事務,方才回到府中,才知道師父已經返回。。。師父一路可還好麼。”葉孤城聽了,微微地一點頭,隨即見他額角微微沁著細汗,想必是剛剛練功回來,於是就大概知道他的來意了。果然不出所料,花玉辰用袖口稍微擦了擦額上的薄汗之後,就又開口對一旁的西門吹雪說道:“徒兒愚頑。。。方才徒兒練功之時,又演練了一番前幾日師尊所教授的劍法,卻還是不得要領。。。還請師尊指點。”
西門吹雪聽罷,便從坐榻上起身,令花玉辰上前,將劍法用心演示一遍。葉孤城坐在一旁看著他師徒二人,一面靜心品茗,過了一時,待花玉辰將不解之處瞭解清楚後,便讓他坐下歇上片刻,同時問他近來的武藝是否有所長進,究竟做的如何了。
花玉辰一面細心聽著,一面一一認真回答,等到葉孤城問完話後,忽然就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一般,略做思忖之後,就問道:“徒兒這幾日翻看《史記》,其中記載聶政及荊柯剌秦王等舊事,因此心中忽有一問,想向師父與師尊求教。”
葉孤城不置可否,在杯內續上茶水,等他發問。花玉辰想了想,這才說道:“聶政殺俠累,荊柯剌秦王,皆是俠義之舉,荊柯刺秦,是謂為國為民,聶政殺俠累,是謂重諾守義,徒兒因此想要知道,習武之人,究竟怎麼樣才真正算得上是‘俠’呢?”
葉孤城面上平靜無波,片刻之後,抬眼看向少年,直接問道:“你為何要習武?”
花玉辰怔了怔,略一思索了一下,才認認真真地答道:“因為徒兒喜歡練武。”
他的回答實在是太過老實無味了些,但葉孤城並不以為意,微微頷首,道:“習武之人,或是因為生計而不得不如此,或是想要殺人尋仇,自然,也有憑仗武藝為非作惡,或者如你一般,喜好練武。。。種種原由,不一而足,但其中卻有一點共同之處,就是可以因此掌握自身的命運。”
花玉辰仔仔細細地聽著,就見男人淡淡說道:“我命由我不由天。習武之人,自有一股傲氣在懷,須有容人之量,卻不可受辱。。。何為之俠?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大義凜然:扶危濟困,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除暴安良,劫富濟貧,是為中俠;不畏強權,不畏殘暴,直指本心,暢快淋漓,是為小俠;遊戲人生,浪跡江湖,是為異俠。。。如此種種,或是俠之大者,或是匹夫之俠,但究其根底,其實並無大小之分。”
葉孤城看著少年臉上若有所思的表情:“習武之人,既可保家衛國,亦能憑藉一身武藝來謀求功名富貴。。。何為天道?‘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對於善者,自需亦以善待人,若對於為惡為奸者,就應比其更加狠惡行事,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手,則必斬盡殺絕,永除後患。。。這世上並無真正的正邪道德之說,‘俠’之一字,亦可說是虛妄,一切不過皆是直指本心,認為對,便做,認為錯,便駁,能夠仁心慈懷,亦可辣手戮命,所作所為,只需遵循心中評判準量,不愧本真就是。”
葉孤城說著,看一眼身旁的西門吹雪,既而對花玉辰道:“。。。你師尊可以齋戒三天,薰香沐浴,只是為一個素不相識之人復仇,去殺一個陌生人,也可以無論陸小鳳如何遊說求懇,亦決不願出手。。。如此,他想做的事,沒有人能阻止,不想做之事,也無人可以勉強。。。這般,只憑本心行事,痛快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