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旁,溫和道:“。。。只可惜現在還不到時節,那麼多的荷花,都還沒有開出來。。。那香氣,是再清怡純淨不過的,和皇兄很像。。。”他微微眯起了墨玉一般顏色的眼睛,看著自己的兄長,只覺那人此時此刻,彷彿沐浴在光線的盡頭,恍若從雲中而來,那樣熟悉的模樣,每一點輪廓都清清楚楚地刻在他心裡,一年又一年,在心裡想過了千次萬次都不止,隔了這麼長這麼久的光陰,近乎要望穿了秋水,那樣多得數不勝數的,每一件細小而美好的事情,每一個漫不經心的動作,清淡如水的神情,都牽引著他一切強烈而卑微的希冀,是幾乎造成所有快樂和痛苦的源泉。。。前塵往事紛紛沓來,隔著重重的時光與歲月,從初次見面的那個雨夜直到現在,歷歷在目。。。瑞王覺得自己此刻可以聽見男人心跳的聲音,可以聞到對方身上陌生而熟悉的氣息,他明明已經開始感受得到死亡已就快要降臨,但這一整顆心,卻前所未有地安定了下來。。。瑞王將一雙漆黑的眼眸微微彎起,須臾,就在面上露出了一個極安心的淡淡笑容,說道:“皇兄,憬元以後託付給皇兄,想必會平安一生,不受風雨的罷。”葉孤城只覺心中觸動,片刻之後,方緩緩開口言道:“。。。元兒乃孤親女,孤自然護她一世喜樂。”瑞王聽了,就笑了笑,稍稍扯了一下嘴角,滿心生出無限的溫暖繾綣之意,揚起了眉毛,輕笑道:“我自然是放心的。。。”他並沒有提起自己那唯一的一個兒子,父親犯有謀反逼宮的不赦大罪,與弒君等同,女兒早已過繼給了兄長,與他這個生父已經沒有關係,不會受到分毫影響,但兒子身為嫡子,還怎麼可能不受到牽連?他知道以葉孤城的性情,那個孩子決不會有性命之憂,但揹負著父親謀逆的罪名,即便有葉孤城護佑,也必將一生受人唾棄,抬不起頭來,即使得以保全,也會終生不幸,這一點,確實是他這個做爹的,虧欠了他。。。葉孤城似是知道懷裡的青年在想些什麼,於是便微微開口,那聲音極為清逡,宛若初春時節的清新草木氣息:“。。。孤會命人送鄞羲至江南,派人照顧,日後,不會讓他知道自己身世。”
瑞王俊美的面龐上現出一絲笑容,清如春光,柔軟似錦,溫暖而又平靜,道:“。。。有勞皇兄了。”他眉眼略略低垂,淡淡一笑相對,道:“不知自己生於帝王家。。。皇兄這樣安排,再好不過,這樣讓他一生平安富貴,安安穩穩過完一輩子,比什麼都好。。。勖膺謝過皇兄了。”
葉孤城雙目微斂,溫淡的燭光覆過男人清冷的眉眼,如同一縷照雪的月光,澄若秋水。他看著懷裡的青年,片刻之後,便伸手為對方解開了穴道,瑞王定定瞧著男人,只覺四下彷彿並無旁人,唯有自己與他靜靜相對,其實不過只是轉眼的工夫罷了,但卻好似已經走完了這半生綿長時光。。。瑞王微微淺笑,道:“皇兄,其實我也很喜歡從前兄弟二人在一處的時日。。。那時皇兄是真的疼我,似嚴兄,亦似慈父。。。只可惜,勖膺此生,已經再無機會回去了。”
他神色之間,透出一絲隱約的唏噓之意:“。。。皇兄,這一生一世,勖膺亦都回不去了。”
有無盡的冷意纏綿入骨。葉孤城似是無言以對,他與他,終究再也回不到當初。。。瑞王的神色間閃過一絲迷濛和幽暗,既而微微含笑道:“。。。皇兄,今夜之事,你會原諒我麼。”葉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