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各位協助幫扶,尚不致有所疏漏,本王今日,便敬諸位大人一杯。”
說著,將杯中酒液一飲而盡,眾人見了,口稱‘王爺言重’,亦齊齊舉杯,紛紛飲下美酒。瑞王放下杯子,微微一笑,說道:“今日並非論朝廷要事,只為私宴,諸位卻莫要拘謹才好。”眾人含笑應和,一時間談著些朝中無傷大雅的閒散趣事,氣氛逐漸鬆快愉泛起來。
諸人正飲酌閒談間,忽聞從樓下有紛雜的腳步聲傳來,似是有數人正端茶送果,往三樓去了。今日瀲鵂閣早已被包下,因而瑞王聽了,不禁微微皺眉,放下手中的酒杯,就欲喚人前來詰問。
還未待他開口,就聽有人在簾外門口處低聲道:“王爺。”聽聲音,是留在閣外護衛的隨侍。
瑞王抬一抬眼,既而緩緩道:“今日本王宴客,你們卻怎地讓閒雜人等進來?平白擾了各位大人興致。”
薄紗後隱隱能看見外面立著的人影,那侍衛尚且未及應對,卻忽急急退了一步,躬身下拜,說了一句什麼,隨即繡幃後又現出一道高大修峻的身影。
瑞王乍一見了那人影,立時便自席上起身,快步朝門口走去,一面驚喜道:“皇兄怎地來了?”
在座諸人聽了,不由得一怔,隨即紛紛起身,向門口看去。便在此時,就見繡幃被掀開,一名穿著梨棠白廣袖玉羅長衫的男子由瑞王攜引著步入廳內,眉目峻迤,神色端峻以極,正是葉孤城。
眾人見了,立時齊齊行禮道:“臣等見過太子。”
葉孤城微一頷首,道:“諸位不必多禮。”
瑞王笑道:“難怪樓下李筻他們不敢攔阻,卻竟是皇兄來了。。。勖膺今日請幾位大人來此,以謝素日幫協。。。難得皇兄怎地有興出府?”說著,就要命人在上首置一處席位。
葉孤城止了他動作,道:“不必。孤(太子自稱)今日出府一遊,不想方才遇雨,便入此暫避一時。”說著,看一眼諸人,“眾位且便,此處不比朝中,不必拘禮,孤自去即可。”
眾人齊喏,瑞王雖心下失望,卻也知眼前這人素愛清淨,因此仍是笑道:“既是如此,勖膺也不留皇兄,只叫這閣中諸人好生伺候就是。”
葉孤城微一點頭,於是瑞王並在場幾名大臣遂作揖禮,既而目送男人出了花廳,往樓上去了。
門口處的湘妃竹簾被掀起,葉孤城轉過一架屏風,就見西門吹雪坐在一張翠澹竹簟上,面前一張長長的烏木案几,上面整齊擺設著十數碟時新精巧果品。
葉孤城撩起長衫下襬,端然坐在他身旁。兩人發上衣面間皆微微潤著些細雨,西門吹雪傾過身,伸手去解男人頸間的領釦,葉孤城知他意思,卻仍是微微一側身,避開對方的手,低嘆道:“西門,此處並非家中。。。”自己解了衣紐,脫去外面的長衫放在一邊晾著。西門吹雪亦脫了外衣,目光卻一直落在葉孤城頸間,漆黑的眼底閃過一絲笑意,葉孤城微微疑惑,直至循著他目光及處,覺出是頸間位置,才頓時恍然。頸上一塊塊斑駁的紅記赫然顯露,方才長領的外衫脫了,就再無遮掩,自頸緣起,道道殷紅的痕印直綿延至下,最終隱隱消失在衣襟中。。。昨夜兩人雖不曾真正如何,卻也撫暱親熱了一時,葉孤城思及至此,又見身旁西門吹雪面上神情,不由得一哂;便從案上拿了一隻青花盞,倒上一杯新釀的時鮮果桑酒,舉杯飲了。
酒液入口,只覺一股清香迅速瀰漫開來,果然十分甘醇。葉孤城見西門吹雪亦斟了一盞,便從他手中接過酒壺,替自己杯內續上,舉杯示意道:“春風東來忽相過,金樽淥酒生微波……”
西門吹雪將酒飲盡,接道:“。。。落花紛紛稍覺多,美人慾醉朱顏酡。”
葉孤城揚眉而笑:“美人慾醉朱顏酡。。。只可惜此處,並無美人。。。”話音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