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方離同時拔出了刀。
古揚州挺起了耙。
同時間,三人只覺天旋地轉,只好用兵器支撐住身形。
這個人笑了:“你們既然吃了我的肉,也一樣吃了我的藥。我的藥不會叫你們死,因為我還需要你們幾個年輕而識時務的替我到虎頭山、紅葉山莊去,來個窩裡反,裡應外合,功勞少不了你的……至於年老的那位嘛一一一”
這個人笑呵呵他說下去:“吃古不化,只好給我補上一刀,先煎來吃了。”
他的鬍子太過濃密,遮蓋了他的笑容,使得他在笑的時候,不住要用手撥開腮邊的胡於,讓人看到自以為十分親切的笑容。
方休、方離、古揚州都想吐。
但他們發覺連吐的力量都沒有,全身的氣力像忽然間被抽窮。又像一條游魚,突然給人抽掉了脊椎骨。
方休先倒下。他吃得最多。
他倒下後,神智還是清醒的。
所以他知道只慢他片刻就倒在他身旁的人。是哥哥方離。
古揚州吃得最少,多吃肉,少喝湯,他最想嘔吐,但中麻藥最輕。
他怒目瞪著這個人。
這個人笑呵呵,撥開濃密的胡於,才知道什麼才是“血盆大口”:“你再瞪我,我先挖了你眼珠拌涼豆腐吃了,很滋補的也!
方信我的白鬍子根根直豎,他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地道:“翟瘦僧!
這個人咧開嘴大獎,像臉上裂了一個大洞,臉上三分之二是一個血口:“白鬍子你好!
方信我似還想掙扎著說些什麼,巍巍顫顫撐了起來,卻抓住桌沿滑倒下去,桌上的茶餚盤碟乒乒乓乓摔了一地。
這時候,飯店裡的客人早已走避一空。
發抖的店小二躲在柱後,抱頭的掌櫃蹲在臺底,全身發頗的老闆和老闆娘早竄回後房—
—做老闆的好處似乎不止面子大一些,錢多賺一些,好處多一些,連逃命也似乎名正言順一些,好像可以對卑夷的人反質:你爛命一條,有什麼好逃!
所以可憐的店小二抖嗦在藏不住身子的瘦柱後。
翟瘦僧搖頭,鬍子也正像一柄黑掃把掃來掃去:“噴噴噴,老了,不中用,不如我替你了結了吧。
他的黑鬍子裡發出沉濁的笑聲,大步踏了過去。
古揚州死死盯著他,像一頭快斷氣的狼大在盯住要端他的靴子,突然;於吼一聲,揚耙劈下。
翟瘦僧沒有避。
他足一勾,勾起桌子,砰地撞中古揚州腹部,古揚州悶哼一聲,耙擊空,丹田裡憋著一口氣給擊散,人也幾乎給擊垮了。
翟瘦僧已走到方信我身前。
他頓住,又“噴噴噴“了三聲,彷彿在惋惜,方信我不能出於,又彷彿在嫌棄他的肉大老。
他“噴”了三聲之後,正待說話,突然刀光大盛,迎臉劈到!
這一刀竟然是方信我發出的!
他一個“鯉魚打挺”,還未站起,刀已劈出!
可是他的刀光甫起,翟瘦僧的人影也已掠起!
刀光快,他的身影更快!
他的身影彷彿還在刀光之先。
他掠起,越過橫樑,落在方信我的背後,手上已多了一把九環大刀,襠琅一連串響,一刀橫掃而出!
他掠起的時候,手上並沒有刀。
九環刀是大刀,配有長杆,他身上也藏不起這種巨型的兵器。
刀是置於橫樑上的。
所以他掠起時無刀,落下時已有刀。
極具凌厲的刀!
方信我聽到刀風的時候,來不及回身,刀身豎起,貼背一旋,襠的一聲,橫刀砍在直刀上,方信我手上的朴刀被震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