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聽牆角!
為此,尹洛每當進正廳議事,我便偷偷的溜到牆根底下,尹洛的聲音著實好聽,雖然聲音不大,但總一種天下在握的氣勢,來人的聲音則誠惶誠恐,顫顫巍巍,生怕是得罪了這一品權臣。
尹洛內力身後,自是能發現我向貓兒一樣躲在窗戶下。
尹洛:“你在幹嘛?”
我躲在窗根下:“我…我、我在除草啊!”手中將那牆邊盆栽裡的海棠花瓣揪個乾淨。
“……”
…我被尹洛扔遠了些…
尹洛:“你在幹嘛?”
我躲在桌案下:“我…我、我在擦灰呢!”我理直氣壯道。
“……”
…又被尹洛以狗啃屎的姿態扔了出去…
尹洛:“你在幹嘛?”
我在屏風後探著小腦袋,亮出手中的掃帚,一本正經的說道:“打老鼠!”
“……”
…被尹洛揪著衣領拎了出去…
就這樣一轉眼我在丞相府呆了三年,尹洛說我不能再叫灰灰了,要給我取個名字,看我著實像餓死鬼投胎能吃的很,便給我起名為曦禾,又奈何我笨到曦字總也不會寫,無奈下更為汐禾。
到了及笄之年,那些與我年齡相仿的乞兒無不是進宮做了婢女、進府做了小廝,更有人進了雪月坊做事。乾朔五年的時候,我剛好滿十五歲,元宵佳節,百盞明燈沿著御街鋪開,家家戶戶都掛起了紅籠,整個都京在盛雪的天氣裡徹夜不眠。
尹洛便裝帶著我去賞花燈。雖然不及公主郡主般待遇,但和尹洛居住在丞相府這幾年著實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幾年。
“很可愛,我也想要!”我懷裡抱著只玲瓏雪兔,眼巴巴的望著尹洛。
尹洛:“不行,你連自己都照顧不了。”
“可是它好可愛啊,我從來都沒養過,你肯定也沒養過!”我不依不饒道。
尹洛搖搖頭:“我養過,很不好養的。”
我撇撇嘴:“我不信,你養過兔子?”
“沒有,但我養過你!”尹洛摸摸我的頭。
“啪!”我打掉尹洛的手,“狗官不要碰我!”
最後,終是抵不住我磨人的性子,尹洛付了兩隻雪兔的錢,直接送回了丞相府。
元宵佳節,天氣寒冷,我擠在張燈結綵的人群中看看這個看那個,尹洛觸目遠眺,似要望穿那十里華燈。街上的人接踵而行,滿耳笙歌的盛世之景,好過乾朔二年的寂寥百倍,少男少女並行說笑,那青樓的鶯鶯燕燕也站在光影中朝街上的行人不停拋媚眼送秋波。
“女子許嫁,笄而字之。”尹洛忽然走到我身後輕聲道,說著拉掉我頭上縛著雙平髻的髮帶,對我說:“及笄之年,可不再梳雙平髻了。” 說著從袖中取出一支玉笄,微攏些我的頭髮結好插入玉笄。
我當他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般流利有多嫻熟,末了他卻來一句:“就這麼湊合著帶吧,上前面去找人再給你好好梳梳。”
“……”我看著他滿眼的笑意,料知他定是又盤遭了我的頭髮。
行至河邊,沒想到尹洛口中為我盤發之人竟是雪月坊的女子!眼看他步入雪月坊,我震愕不已,雖說我到了及笄之年可終究還未許嫁,不會這麼快就要給我普及床第知識吧?
眼看進去的尹洛瞬間被湮沒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只好硬著頭皮慌張的了進去,見過癖好獨特,沒見過癖好這麼獨特的,逛窯子還帶了個圍觀的。
這雪月坊是都京最大的煙花之地,臨江而建,共六層,一層二層皆為賭坊,只不過一層為散局,就是所謂有名頭便可開局的散座,什麼今天米鋪老闆生兒生女、後天母雞下幾顆蛋的八卦名頭,只要你有錢、有名頭,便可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