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而二層為包局,想來賭的便是些大事,動則千兩萬兩,不動就是坐上一坐也要付個一百八十八兩的座位費;三四層就是姑娘們的房間,具體做什麼就不解釋了,五六層……雖說我也沒聽誰說過,但大概就是為王宮貴族準備的雅間了。
那雪月坊後便是護城河,直通建翎江水,河面上停著巨大的船舫,許多貴人的家宴、酒席都會在那裡舉辦,著實是個銷金窟。
船舫下繫著若干的小船,若哪個公子真想做些泛舟江上的浪漫事,也會租一艘這樣的小船和心愛的女子同遊一番。
所以,綜上所述:雪月坊是一個綜合性娛樂場所。
“喃尹大人今天好興致,端得來我們這兒消遣還帶個圍觀的。”來人一看便是老鴇,只不過看上去要比想象中年輕的多,為人卻透著風塵氣息。
“楚盈姑娘說笑。”說著將我拉到身前,“這是汐禾,前些年老家尋回的胞妹,這些年哪裡都不好過,她便來追隨我,平日裡別的還算照顧的來,只是這女子的笄發可真就難倒我了。”
楚盈掩唇一笑,眉目見風情萬種,“原來是令妹,我說這眉眼怎麼有那麼幾分相似,來,過來。”說著將我的頭髮利落結好,插好玉笄,“尹大人手握重權,頃刻間便令朝堂可翻雲覆雨,卻奈何不了這女兒家的事。”說笑間,便引著我和尹洛朝船舫走去。尹洛在我眼裡向來是笑意盈盈,可坊間都傳,朝堂上的他下手極狠,不留情面,上朝時幾乎生人勿近的氣場全開,朝下也是典型的“笑裡刀”。有多少老臣、重臣因為輕視晚輩後生而折在了他手裡,曾經的御史大人首當其衝。
照理來說,御史大人下馬後,常人都會提拔手裡的干將,而尹洛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在翌日早朝之上,“除派系之爭”、“防微累世之家,杜漸不良之風”云云說了一大堆,最後將無為而治的京兆尹劉炳勳劉大人提為御史。
楚盈將我和尹洛引到臨江的一間隔間,夜剛剛擦黑,御街前還人聲鼎沸,熱鬧非凡,而此處的風景剛好可以看見對岸的行人,時不時還會有花火綻放,著實是個好位置。
忽見對岸人群一陣騷動,一群藍衣黑帶的家奴大聲呵斥著行人,後面一頂軟轎緩緩前行。
“又是一位狗官。”我咬牙道。
尹洛正在小酌,聽我如此說道也轉頭望去:“原來是梁大人。”
此位梁大人是九卿之一衛尉梁開付,據說他和尹洛不對付已經好一陣了,卻因手握重權,尹洛拿他也無可奈何。
這衛尉梁開付霸道無比,城中百姓對他積怨極深,他曾強搶民女做小老婆,還因小事打傷了阻路的老伯,如斯的罪行可謂罄竹難書,就連醉仙居那老實巴交的賬房先生都對他恨的咬牙切齒。
“此等惡人,為何還不接受懲治?他的罪行我都可以說滿大街了。”我恨恨道。
“梁大人手握統率衛士守衛宮禁職權,可不是說動就能動的。”尹洛說著又輕抿了一小口。
“也就是說還是能動的了?”聽尹洛這麼一說我認真的看著他,他笑道:“嗯,時機到了,自有他苦頭吃。”
“那要多久?”我忍不住問。
“一個月吧。”尹洛繼續往向窗外,街上人頭攢動,無不熱鬧。
出了雪月坊,我和尹洛沿街繼續閒逛,行至將時,看見一位老人坐在雪地裡,我側頭往像尹洛,後者淡淡道:“應是梁大人。”
梁開付那幾個家僕狗仗人勢,打傷行人,害得老伯一人在這冰天雪地裡一時半會動彈不得,只得坐在地上抹眼淚。
我實是不忍心,上去扶了他一把,看清我身後的尹洛後又徐徐拜倒:“草民見過尹大人。”
尹洛眼中有些微的異樣,緩緩說,“有傷在身不必行此大禮了。”
我看著這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