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書寫的意思。所謂《論語》,是孔子的弟子共同記錄的孔子的言行,他們接受教誨需要記錄的時候很多,達到幾十幾百篇,以八寸為一尺的竹簡記錄,是為了記錄簡要,懷藏攜帶方便。因為《論語》不是作為經書遺存下來的,而是怕忘記而作為傳文記錄下來的,所以只用八寸為一尺的竹簡來記錄,而不用寫經書用的二尺四寸長的竹簡。漢朝興起時《論語》失傳了,到漢武帝時拆毀孔子舊宅,武帝派人取視孔子壁中的古文,得到古文《論語》二十一篇,加上齊、魯、河間的九篇,正好三十篇。到漢昭帝時讀到古文《論語》二十一篇,到漢宣帝時把古文《論語》交給太常博士。當時還說它的文字難懂,給它取名叫傳,後來改用隸書抄寫以便於傳授和誦讀。當初,孔子的十二世孫孔安國用它傳授給魯人扶卿,扶卿官至荊州刺史,才開始稱這部書為《論語》。現在稱為《論語》的只有二十篇,又散失了齊、魯、河間的九篇。原本有三十篇,分散遺失,有的只剩二十一篇,篇目有多有少,文字辭句有對有錯。解釋《論語》的人,僅僅知道用些瑣碎的問題來提問,用些細微的問題來責難,卻不知道追究最早的篇數章目。溫習舊有的知識就能有新的體會和收穫,這就可以當老師了。現在不瞭解古代的情況,怎麼能稱作老師呢?
【原文】
81·11孟子曰:“王者之跡熄而《詩》亡,《詩》亡然後《春秋》作。晉之《乘》,楚之《檮杌》,魯之《春秋》,一也。”若孟子之言,《春秋》者,魯史記之名,《乘》、《檮杌》同。孔子因舊故之名,以號《春秋》之經,未必有奇說異意,深美之據也。今俗儒說之:“春者歲之始,秋者其終也。《春秋》之經,可以奉始養終,故號為《春秋》。”《春秋》之經何以異《尚書》?《尚書》者,以為上古帝王之書,或以為上所為下所書,授事相實而為名,不依違作意以見奇。說《尚書》者得經之實,說《春秋》者失聖之意矣。《春秋左氏傳》:“桓公十有七年冬十月朔(11),日有食之。不書日,官失之也。”謂“官失”之言,蓋其實也。史官記事,若今時縣官之書矣(12),其年月尚大難失,日者微小易忘也。蓋紀以善惡為實,不以日月為意。若夫公羊、穀梁之傳(13),日月不具,輒為意使。失平常之事(14),有怪異之說;徑直之文,有曲折之意,非孔子之心。夫《春秋》實及言夏(15),不言者,亦與不書日月,同一實也。
【註釋】
王者:指堯、舜、禹、湯、周文王、周武王這些聖王。
《乘》(shèng聖):春秋時晉國史書的名稱。
《檮杌》(táowù桃誤):春秋時楚國史書的名稱。
《春秋》:這裡指未經孔子刪改過的魯國原來的史書。
引文參見《孟子·高婁下》。
歲:指一年的農事收成。
奉始養終:有始有終,概括始終。
據文意,“《尚書》”前疑當有“說”字。
授事相實:根據事實,從實際情況出發。
依違:模稜兩可,沒有事實根據。作意:故意,隨心所欲。
(11)桓公:魯桓公,公元前711~前694年在位。有:通“又”。十有七年:即十七年。朔:陰曆每月初一。桓公十七年:公元前695年。
(12)縣官:參見34·10注。這裡指漢朝皇帝。
(13)公羊、穀梁:公羊高、穀梁赤。參見16·20注(17)。
(14)失:據文意,疑當為“夫”。
(15)據文意“夏”字上脫“冬”字。《釋名·釋典藝》曰:“《春秋》,言春秋冬夏終而成歲,舉春秋則冬夏可知也。”
【譯文】
孟子說:“聖王采詩的盛事廢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