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性的東西,就如同他的妻子不會試圖從他那裡得到一些關於女人之間的見解一樣。
但現在,事情悄悄地轉變了。
他可以讓她的妻子深入到他的生活中,不只是家庭生活,還有他的工作,他能感覺到安娜那顆聰明的腦袋,同她交流是令人滿意的。
這種愉悅的氣氛讓卡列寧下意識忽略了一些事情,包括妻子有時候那種生疏和防備。
那是否意味著安娜曾遭遇過什麼?
卡列寧的心裡有了一個想法,他認為自己需要向安娜的兄長,也就是他的內兄斯基潘·阿爾卡季奇·奧勃朗斯基瞭解一下。
打定了這個主意後,卡列寧決定明早先寫信試探性地打聽一下,也許請斯基華過來彼得堡一趟是最好的。
想好了這些事情之後,卡列寧依舊花了四十分鐘用於閱讀,然後才就寢。
而安娜那邊,這一夜她睡得並不踏實,大約四點鐘的時候,她醒了過來,穿著晨衣在軟椅那裡看著東方既白。
她原本是那樣想的,可在卡列寧又過來之後,她就又隱隱地感覺到,也許那的確是不合適的。
一直到最後,安娜才真的發自內心的道歉了。
那對於她來說並不是很容易。
她搭著自己的脈搏細細地想著,不能否認她現在是有些慌亂的,她為自己道歉感到羞恥,彷彿她是*裸的一般,毫無掩飾的被人看到了最脆弱的自己。可被人安撫著,卻又的確是無法拒絕的。
就像是溫水一般,可誰知道,人世間的情感何時會往裡邊加一大捧柴火,最終變成會燙傷人的沸水?
安娜抱膝坐在沙發上。
這樣的女子,如果她曾被細心呵護長大,那她會完全明白另一個人對她生氣的原因,可遺憾的是,在需要父母的時候,她過早的失去了,在那個家裡,全靠一種憤恨支撐著。
再小的獸類也是會咬人的,面對危險它們足夠機敏,但面對像是溫暖和珍惜這種東西,就不知所措了。
安娜是沒想過卡列寧會再回來的,甚至對她道歉。理智上她完全明白自己該怎麼做,但她骨子裡要強和尖刻的那一面卻讓她不管不顧的扭曲了對方的心意。她本以為對方會走掉,但他沒有。
這就是,最危險的地方啊……
安娜起身,雙手抱臂在長絨地毯上踱步,緩慢地走著,她得再想想。
她絕不能讓一個人就那麼輕易地進到她腦子裡,被感性控制著是一件可怕的事情,那會讓人所有的退路,只變成為了愛情而奉獻的傻瓜。
安娜想要咬自己手指甲,又本能的反應過來。
她恨恨地瞪了一眼自己的手,到那個家裡後,為了改變這個壞習慣,她對自己做了一切可以做的事情。
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她決心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了。
在早餐開始之前,卡列寧本來準備去妻子的臥室瞧瞧她,但當他準備出臥室門的時候,安娜已經率先來到了他的臥室門口,敲門進來了。
迎接卡列寧的是妻子精緻的妝容和得體的微笑,似乎一切都好,可卡列寧分明覺得,那種生疏感更加明顯了。
為何他之前沒這麼明顯的察覺到?
一些不滿的情緒在卡列寧的胸腔中翻滾了一下,又被他壓制了下來。
“昨晚,我太失禮了。”安娜說。
“你得原諒我,亞歷克塞,我只是個女人,我向你請求一件事自然會希望那能夠達成。至於你的一些指控,我確實是的,可你也得公平一些啊,正因為你是我的丈夫,若是其它人,我發誓我是絕不會安撫他的。”
安娜說著,這話並非撒謊,只是,配合她服軟的神情,對卡列寧來說,卻似乎是一種莫大的敷衍。